一个陌生人给他喂普通马料。
不知来者是否善类,阿藏连忙隐形,道:“你是何人?”
布衣男子继续喂马,道:“宁王长子,未得陛下宣召,私自回京是重罪。
为免麻烦,稍作了乔装。
”
“世子?”
李勰点头,“阿藏姑娘可有用过饭?”
“方才在外面吃过。
”狐族不像人类吃米面,若是饿了,一向就地逮个老鼠野兔果腹,只是以前在长安修炼,佛寺道观都吃斋,说是斋食比荤腥更利于修行,彼时阿藏悉心向道,听了,也照做了。
自从去过南海、西州,回程和窃脂同饮同食,兽类本性逐渐回归,吃食便没那许多讲究,遇着什么吃什么,今日她吃的是田鼠。
乔装成寻常百姓模样的世子拍了拍手,“对不住,我饿了,先祭五脏庙。
”
“等等!”阿藏想起窃脂还下落未明,心急将窃脂经久未归、棕五提及的长安城现状,一股脑告诉了他。
李勰抬头看天,道:“阿藏姑娘既已料到城内到处有眼线,为何说话这般不避耳目?”
阿藏道:“既是世子在,周围便有再厉害的凶兽,定然不敢近前。
”
李勰失笑,迈步走去灶下。
“阿藏姑娘不必太过担心,白鸮暂时安全。
”
阿藏跟去灶间,只见卫习左家徒四壁,灶下空空,连捆柴都没有,正好奇李勰打算吃什么,就见他自腰间掏出一张饼,寻了张杌子落座。
看他虽一袭布衣,脸上又做了乔装,吃相依旧很好,叫阿藏实难忽略他身世,禁不住想起卫习左早前那番话。
李勰出身皇家,现今又有上古神脉依傍,若要取下江山,想来是易如反掌。
过去,阿藏心里向着乌娘子,期冀借上古神脉之力,能更快找到还魂胶,何况,乌娘子心怀仁义,对谁都能舍命相救,跟着她,阿藏不必过于忧心生死,因此,也没心思去琢磨李勰的意图。
若不是卫习左点破李勰和邪神的关系,加上回到长安,回到世上人类最多的地方,阿藏不会多余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