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
杜上公人称上公,年纪看着不大,他以鲜花冠发,花已枯败,穿一袭浅粉衣裳,衣带松散,形容很是纨绔。
有过前不久的打斗,窃脂不敢小瞧此人,弹筝时,他对窃脂下的都是杀招,没留一分余地。
神君盯着厅中小娘子看了片刻,随即迈步进厅,向窃脂道:“进来。
”
杜上公微笑迎客,道:“还没请教二位如何称呼?”
窃脂道:“神君名讳,你一个凡人,少打听为妙。
”
杜上公笑容不变,道:“两位深夜造访,不知所为何事?”
窃脂道:“我方才来这里,你弹筝伤了我。
”
杜上公闻言,面上浮起几分茫然。
“娘子说的,可是半炷香前?”
窃脂冷哼一声。
杜上公笑得愈发温和,“娘子有所不知,稚川城一向是个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方,府上突然来了刺客,杜某一时惊惶,仓促间,只好请出稚川君的神筝应对。
”
“筝在哪里?”神君道。
“神筝是稚川君的法器,平日不敢随意取出来招摇。
”杜上公道,“已经收起来了。
”
“府上出现刺客,你第一反应是找法器对付,你知道我这个护卫不是凡人。
”神君道。
“稚川城内修士,上至神兽精灵,下到凡流小民,杜某都来往过,是以能看出几位皆非凡人。
”杜上公道,“不过夜闯民宅,遭了主人驱赶,无论仙凡,都是主人占理吧。
”
“我的护卫有错,并未伤人,你用法器对付她,是蓄意伤害,两者性质不同。
”神君道,“这事你做不了主,让稚川君来处理。
”
“山神祭礼在即,届时,稚川君定会出现,神君若要找他讨说法,还请耐心等待几日。
”
“我护卫的伤等不了三天。
”
神君气场强大,杜上公却突然转向旁边娘子,道:“神君若信得过我,我可以立即安排城中名医代为医治。
治伤是小事,几位贵客法力通天,若要在稚川斗法,还请考虑城中数以千计的百姓。
”
“这些话,为什么对着我说?”乌岚纳罕道。
“乌娘子也是稚川君请来的贵客,说给谁听,都一样。
”
“哦,原来杜上公说的斗法,还包括我?”
杜上公一时没接话,微笑仍挂在脸上。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道:“若是杜某说错话,还请乌娘子见谅。
稚川君现下不在城内,我一介凡人,不清楚两位来历,有些胡作非为了。
”
“上公一介凡人,却说我要和他们斗法,要我为稚川城数以千计的百姓考虑。
”乌岚道,“你不是胡作非为,你很清楚我的来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