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之后才顺着枪口指向的方向看了过去,瞪大了眼。
张迎正是当初那个警卫员。
段位斌第一次说这话的时候,段屿在医院躺了六个月。
张迎一咬牙,正要上前劝和,却忽然听见段屿轻轻地说,
“杀了我?”
段屿看着父亲,段位斌蹙起眉,正要说什么,只见段屿眼里混卷着明显不正常的兴奋,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到底还要在幻觉里骗自己多久?你不是早把我杀了吗,”段屿伸出手,扯着段位斌的领口,“看你这表情。
失望极了是不是,我就是长不成你这副无情无义的样子,我就是变不成你想要的那种畜生,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像你,费尽心思我也只会觉得可笑,我一辈子都不会走你的老路。
你要杀了我,那就试着再给我一枪,这次别打歪了,父亲。
我如你所愿。
”
段位斌怒不可遏,又要扬手,段屿一把握住父亲的手腕,有意思地扬起声音,“动什么手。
都要杀我了,怎么还做这种多余的事?”
多年养尊处优,面前的儿子也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段位斌甚至挣不出他的钳制,力气早就无法再被轻易撼动,高大的身形和段位斌青年时的自己重叠在一起,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同,纵使品质低劣像个残次品、行事作为没有一处像自己,他还是在段屿身上看到过去的影子。
在男人骂出混账的时候,段屿松了手,“段位斌,你不敢杀我。
”他笑道,“你没变。
六年前不敢做的事,你现在更不敢做。
我不是疯到以为你对我有感情,是我太清楚——你绝不敢做这种会给别人留把柄的事,一场婚姻丑闻就要了你半条命,何况杀了亲儿子。
”
段位斌怒斥让他闭嘴,段屿充耳未闻,“高位坐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比年轻时有种?为了骗自己老婆不惜演了整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