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的医生大多来自维也纳医学院或者英格兰皇家医学院,大家都出身在有爵位的家族或者是富商后代,只有我……我的母亲是马来人,父亲曾经在奥地利经商,不过在我小时候生意上遇到了波折,最后什么也没留下。
我是靠着资助完成学业的。
”
唐烛:“你是说伊万小姐看你出身不好才?”
“不!不是的。
”怀特急忙否定,而后又难以自恃的踌躇起来。
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须臾,待雨由小转大的声音在众人头顶响起时,男人才道:“因为只有我见过她的病。
”
……
“那是一种……找不出病因的疾症,小时候我的朋友里就有人死于这种疾病,它好发于儿童或者女性,有人经久不愈,有人则来势汹汹。
”
对面的女孩在桌子前书写着什么,像是身后的人完全不存在。
“伊万小姐,我准备的药还是希望您能够试试,我不知道该怎跟您解释这种病,但是在维克托医院,我向上帝发誓!在这里,我的确是最了解它的医生了!”怀特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法和伊万小姐继续僵持下去,经历了一个月的冷落,他完全没有信心继续劝说下去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了解我的病?”女孩手下的沙沙声有条不紊。
男人拿着一张早已经准备好的药方,靠近些道:“因为、因为我曾经看见过有人被治疗,那个人,不是,应该说是那些人都喝过这种药,我希望您能试一试。
”
“先生。
”伊万小姐笔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发出的声响似乎要把笔尖崩断,她不知为何笑起来。
且笑声越来越大:“你说你见过这种病?不可能。
你个骗子!你们这些骗子!伪君子!你怎么会见过这种病?!你们这些非富即贵的孩子,从小到大生活在温室里的花,你们见过什么经历过什么!”
她将笔尖狠狠刺/入木质桌面,歇斯底里:“泥石流!洪水!械斗!人口买/卖!绞杀!没有花能在这种条件下盛开,没有!”
怀特忘记站在那个消瘦的背脊后时,自己是怎么理解这些话的。
或许是震惊,或许是怀疑,又或者是处于对自身的证明,他回答道:“我见过这种病,小姐。
”
亨特轻声道:“这是只在穷人身上扎根的病。
”
顷刻间,他发觉笑声湮灭在风声里。
他犹豫着抬起头,看清了少女转过来的,满是眼泪的脸。
……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伊万小姐哭。
”怀特缓缓道:“也是最后一次。
”
“后来呢?”唐烛从付涼手底下将那本病历抽出来,“伊万小姐配合治疗以后状况还是每况日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