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追问,弯下腰一如既往地把听眠抱到怀里,脸上冷如冰凝的神色彻底柔和下来。
她这才迫切地追问刚刚的疑问:“为何会说我有孕?明明之前所有的神医山鬼都说我本源有损,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孕了,能不能活到甲子都难说。
”
怎么不会呢,这些都是庸医,天底下的善心有福之人,从来不会走投无路,听眠眯起眼睛,心里如此想道。
贯丘月兰弯起食指,轻轻刮了刮听眠湿润的鼻子,那双细长的狐狸眼一下就瞪得正圆。
“命里有子。
”听眠只好干干解释了一句,丝毫不提自已少了条尾巴的事情。
茹子昂的大手搭在听眠的脖颈上抚摸着,他问道:“听眠你现在是魂魄之身,还会消散吗?要怎么帮你?”他挠挠了听眠的头,问了一句。
“世间生灵固有一死,能在世间逗留时多做一些想做的事就好了,哪在乎还能逗留多久呢?”下一句听眠又转了回来,“不过夫人你这胎凶险,千万要多留些心眼,孩子胎中已有不足,怕是出世之后体弱多病。
”
贯丘月兰点点头:“这已是天降的福祉,我们当然会尽心尽力。
”
一旁安静听着对话的茹承闫紧皱着眉头,总感觉听眠的话里有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
茹承闫思索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试探:“听眠,我知道你能看见我。
尽管对于我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已经发生过的事实幻境,但是我仍旧要问,有没有法子能救他们?”
茹承闫知道听眠听到了,小兽细长的瞳孔扫了他两眼,良久没回答他。
“无解。
”
明明听眠并未开口说话,但茹承闫真切地听见了空灵的回答。
轻轻两字散在了旋地而起的秋风之中,茹承闫却像被扔进了三九寒潭,把他从骨头缝里就冻得掉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