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台上的人,面色惨白,活像一条条等待被提溜上砧板的鱼,一刀下去,去鳞去鳃,再一刀,划开鱼肚挖出鱼肠。
没等宰几个项上人头呢,原本水泄不通的刑场变得阒无一人,轻柔的夏风穿堂而过唱起了悲歌。
这是一个屠宰场。
还有一些百姓远远站在楼上继续看,这种堪比地下斗兽场的刺激场面真是罕见,也有人想一窥高台上的真容。
贺於菟带着茹承闫就近进了街边一家客栈,小二还没抬眼就当即迎客:“贵客哟!打尖还是......”
话还没说完,腿先哆嗦了,差点吓得他尿裤子。
“要一间上...下房。
烧两盆热水来,要快。
”贺於菟下意识地想说要最好的上房,出了一半才想起来他现在身无分文,早就不是那个嚣张跋扈任性妄为的贺家少爷了。
妄为还是有的,不然没钱还敢住店,真是少年胆大。
小二知道街口就是行刑场,这高大络腮胡的汉子还抱着一个男人急匆匆闯进店里,他下意识以为有人劫法场了,还逃到他店里来。
一瞬间小二想了很多,想过要不要立马叫人来,想过要不要转身就跑,还想过手上的抹布能不能勒死这个男人。
“好好好...好的客官这边上楼第一间就是,小的去给您烧水。
”小二也怕死,他打定主意,只要这个汉子敢对他动手,他就一跪二哭三喊,要让人知道他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他是家里的顶梁柱,千万不能有事。
小二不大的脑子里场景走马灯一样过,却没想到贺於菟直接抱着人三步并两步就上了楼。
关门声才将他唤醒,屁颠屁颠往后院烧水去了。
“你怎么样了。
”贺於菟轻声问道。
茹承闫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上青一块紫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