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多少听出一些。
她又怎会心志不畅,心志不畅的,分明是他。
孙太医把自己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便深深低了头,不敢再吱声。
容渊靠向身后椅背,摁揉着眉心,只觉前所未有的疲惫。
朝廷上,事事要操心,钱更是得筹,不逼一逼,一个个只会阳奉阴违,损公肥私。
私下里,他还要使出常人难有的自制力,戒掉那股瘾头,更有脑子拧巴的小女人怀了他的种却不想生。
多事之秋,他又有多想要,但有了,就绝无扼杀的道理。
容渊闭着眼,轻声吩咐:“你以后勤快些,每隔三日就过去一趟。
”
孙太医正好能听到,躬身应诺。
又过了一更,容渊明明倦极,却仍无多少睡意,脑子里始终有根弦紧绷着,让他无法放松。
坐了片刻,他起身,叫来高福,他要去偏殿看看,不必声张。
高福心疼自家主子,又说不得什么,只能照做。
守夜的宫人悄无声息地散开,明姑和秀琴也已经回屋歇着了,容渊畅通无阻地来到内室,门掩着,他轻轻一推就开了。
暖炉已经备上,里头用的上等银丝炭,轻轻淡淡地气味很小,对孕妇没什么影响。
男人在暖炉边驻足片刻,这才转身,往床那头走。
层层帐幔打开后,床上的人好似已经睡熟,双目紧闭,呼吸声极轻,只有胸前些微的起伏,昭示女子活着的气息。
只要容渊愿意,他有一百种手段让这女子尝到忤逆帝王的后果,有些惩罚,也是她该受的。
可人一到她跟前,那些打了无数遍腹稿的重话顷刻间就散了个干净,他已经不想计较得失,只要她打消不要孩子的念头,过往那些种种不虞,他便既往不咎。
见女子仍是没有醒来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