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男人是真的伤心,抹着眼泪,哽咽道:“为了买到更好的盐,小的不得不花费更多的钱财讨好当地盐运使,可那赵大人不仅贪财还好色,竟然看上了我家女儿,要讨她做妾,赵大人年纪比小的还大,且我家女儿早就有了婚事,这可怎么使得,小的自然不答应。
”
见男人落泪落得厉害,鼻音严重,容渊看了高福一眼,高福立马掏出帕子递过去。
“快擦擦罢,你这样子可不太好看。
”
在贵人面前,失仪了。
男人接过帕子,谢过以后,擦了擦眼睛,继续道:“赵大人见小的不同意,有意整治小的,竟倒打一耙,说小的心术不正,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获取贩盐的资格,要小的返还卖盐的所有获利,还要将小的打入大牢,倾家荡产不说,赵大人这是要将小的逼死啊。
”
“女儿为了救小的,自己偷偷跑去找赵大人求情,结果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夫人上门寻女儿,还被赵府的管事暴打了一顿,至今仍缠绵病榻,挂念女儿心病难解,小的这也是没得法子了,变卖所有家产,换了一张进京的文书,只为求个公道。
”
说到最伤心的地方,男人掩面,忍不住地又是一阵痛哭失声。
容渊看着男人哭得异常悲恸,思绪飘远。
盐运使说不上多大的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肥差,两淮盐运使叫赵什么来着。
高福见机行事,劝了劝男人:“我家老爷已经知晓了你的诉求,会酌情处理的,你先回屋歇着,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
把男人劝走,高福激灵地上前道:“爷,现任两淮盐运使姓赵名纲,进士及第,为官已有二十载,一直在两淮那边任职。
”
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不大喜欢重用先帝时期就在任上的官员,是以年纪大的官员基本都在原位上呆着,如有意外,那也只有贬黜甚至罢免,擢升的可能并不大。
官运不通,那就只能在财运上通一通了。
这人啊,不满足,总要捞到一样才成。
这样的官员必然不会是个别现象,毕竟,整个大晟,从中央到地方,多少的机构,多少的职位,多少的官员,皇帝自己也未必能说请其中的一半,想要管理到位,又何其的难,几乎是不可能的。
先帝早年不也尝试过中央垂直管辖,可要任用的官员,要调派的人手,也是一个不小的规模,操了不少心,白了不少头发后,先帝彻底灰了心,干脆两手一摊,舒舒服服地挥霍享乐去,将烂摊子全都丢给自己儿子解决。
是以,新帝对先帝已无多少濡慕之情,管理这座名为大晟的烂摊子有多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回到内院,床上的女子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