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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个拉她入地狱,却又最终放她回来的魔鬼呢?
无数个深夜,她靠在窗边向外张望,毫无睡意。
她有很多很多的欣喜。
居然就这样成功了吗?那个朝思暮想、日思夜盼的,时刻挂在心中当作念想,用于鼓励自己继续活下去的目标,居然就这样实现了吗。
她有很多很多的恐惧。
会不会是假的?像以前每一次一样,他窥视着自己的小动作,在自己以为就要成功的时候当头一棒把自己打醒。
他真的放弃了吗?不会再来了吗?会不会下一秒,美梦破碎,地狱重返。
她有很多很多的茫然。
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这曾经是挂在驴鼻子前的那个胡萝卜,只起到牵她向前的作用。
如果这个胡萝卜真的吃到了,她该怎么办?内心曾经用于安抚自己的,那件无比宏大的事情,真的要着手开始做吗。
无数的恐慌和迷茫几乎要压倒了她。
有时候她甚至希望这不是真的,只是一场梦,这样她就可以继续留在熟悉的环境里,不必面对这未知的一切。
这一切太新了,新的可怕。
而正如那个人所说过的一样,她实在,实在是一个胆小的鸽子。
那么,到底有没有不舍呢。
当然有。
这夜色茫茫,长长海风中充斥着的,尽是不舍。
每一眼,每一眼,她深深地向外看,都在无意中找寻那双黑色的眼睛。
如此的期待,又如此的恐惧。
那曾经是多么坚实的胸膛。
是依恋,是温暖。
可如今,夜风吹过,胸中空空荡荡,只剩深入骨髓的闷痛。
gavin,gavin,gavin。
她一声声在心底无声地念。
gavin,不可饶恕,却又无怨无悔,今生的你和我。
没人想到她居然还能回来。
那个地方,每年失踪那么多人,能营救回来的寥寥无几。
而且当时和武装军谈判,gavin派去的人咬定她早就死了。
人们以为,她是在登陆了那个账号之后死的。
而她居然还能回来。
多么奇怪。
她编造了一个逃出园区然后混进附近女兵团的故事。
她对那个地方现在已经太过了解,足够编造出一个无法证伪的故事。
只字未提gavin。
这个人,被她从叙述中完全抹去。
她带一身风雪归来,看上去却仍是旧时模样。
说这些的时候,她感受到自己单薄皮肤下的脉搏一跳一跳,像极了胸腔里跳动的心。
平静地、不慌乱地、却能感受到那一下一下,生生不息。
叶如歌,要让自己快乐起来。
她对自己说。
再次找工作。
相隔三年,恍若隔世。
她没有找任何文职。
她去考了警察,而且是外勤岗。
最开始做一些家长里短的调节,后来因为身手太好逐渐被允许参与一些大的案子。
慢慢地,她做的案子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