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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都坍塌,只留一个掏空了内核只剩空壳子的她在这颠倒世界里苟延残喘。
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死。
深秋,深秋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努力回忆着。
深秋是黄叶飘落,细雨如烟,她裹着大衣撑着伞沿故乡街道慢慢往家走,略带湿冷的风拂裹上面庞,阴沉高阔的天空令人不自觉生出万千愁绪来。
家中厨房里似乎永远煮着一小锅红豆糯米粥,咕嘟咕嘟的声音伴着软绵香气传来,总有人回家来吃饭,围坐一起闲话家常。
那是家里的秋。
带着红豆糯米粥的香气,带着江南细雨的潮气,带着世俗家常的俗气。
她原也该被裹挟在这些气里,淹没于世俗生活的柴米油盐。
红豆多少钱一斤,糯米够不够软,细雨如丝又打湿了大衣。
便都是这样过日子的事情,让她世俗,也让她安稳。
可她偏偏却又很会读书。
家里装不下这么会读书的人,于是她去了北国首都读书。
那里的秋天干爽高旷,极蓝的天空,金色的银杏大片大片成堆飘落。
那里没有雨,只有风,是穿过街道凌厉在每个人脸上的,舒展开旷的秋风。
她花了很久的时间才适应这样不是幽婉而是疏朗的秋,然后又被极度苦寒的冬打败。
异乡的风土人情总是难以适应的,即使适应了也是嫁接过来的树枝,时时怀念。
那时候她思乡,想念家里落雨时滴滴答答的屋檐,声声别离。
然而现在,故乡和他乡都不在了。
她面前只有这个永远酷热的奇怪魔窟,没有四季,没有秋天,没有凉下来的时候,头顶永远只是一轮不肯放过人的炙热太阳,要么就是劈头盖脸的倾盆大雨。
她不要,她不喜欢,她想回去。
很难想象,自己当时居然是因为想看海而来到这里。
海有什么可看的,她想回家。
gavin已经观察鸽子很久了。
她起来之后就抱着个枕头,坐在床上往外看太阳,好像要把天看穿个窟窿一样,莫名其妙。
刚要上去拎住耳朵问她在想什么,鸽子却不看了,回过身来叠被子去洗漱,又像是带着气一样自己对自己嘀咕着什么。
他竖着耳朵听了一句,她嘴里赌气似的念叨着的是海有什么可看的。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鸽子上次念叨海没看成之后就开始寻死觅活往湖里跳。
看今天这魔怔样子是又想起来了。
这鸽子脑子有毛病,看不成海就要发疯。
海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也值得她一遍遍地想。
“怎么了?”他上前小心翼翼搂着腰把她举起来,试图转移她眼见又要往死胡同里拐的注意力。
鸽子却突然望住他的眼睛:“gavin,我想家。
”
有谁能够理解,在那一刻,她心底无数情绪泛滥,她只想找个人说一说。
可能是因为身边只有他,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