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自然苏醒,给他点缓冲时间。
”它让开道,身后那位主祭司便立刻穿梭到前排,手脚麻利地将新生儿三两下套进华美精致的祭司白袍中。
视线白茫遮天。
章纪昭醒来时大脑短暂地断片了一分钟。
单手遮在脸前,他最先感受到的是物理意义上的疼痛。
全身上下就没有哪是不痛的。
瞳孔失去焦距,他什么也看不清。
是视觉改造的副作用。
外加他没有按时注射控制剂,四肢开始尝试恢复到26岁男性应有的样子,生长痛突然发难。
那可不是开玩笑的,曾经有人活活痛死过。
他的意识也更乱了。
原本只有茧墙乱哄哄的人声,现在又掺杂了十几道略显宁静的心音。
[他醒了吗?]
[不知道。
]
[为什么我共感不了他。
你们谁有听到他的意识吗?]
[没有。
]
[不。
]
……
[叫不叫他,离下一个白天没剩多久了,我们还没为他做祭司培训。
这不合规矩。
]
“醒了,培训什么?”章纪昭闭着眼睛等待视觉的恢复,他大概明白自己从羊群入虎口,才被主祭司追杀,便进了主祭司的老巢。
与茧墙状态堪忧的虫茧人不同,主祭司明显有管控自己情绪和意识的能力。
见新生儿可以听见它们的意识,它们却听不见他的,主祭司顿时将意识敛得一干二净,章纪昭耳根子连带着清净不少。
甫一睁眼,他便被极具压迫感的一众兜帽祭司行了注目礼。
章纪昭手撑在冰凉的剥茧台上,眯缝着眼扫过瘦长鬼影相貌的主祭司们。
他发觉了很奇怪的一点。
无论是之前在祭坛所见还是如今,主祭司都没有摘过兜帽,白袍严丝合缝披在身上,像在掩藏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