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论,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样辩解。
好一套充满想象力的谬论!海音气得笑了出来:“你居然发现了,厉害。
我半夜不睡觉,来你们街养老鼠?”
“真真姐跟你有生意来往,你要放一窝老鼠太简单了,”三元疲惫地呼出一口气:“对你来说,我浑身都是破绽,想怎样玩弄就怎样玩弄。
”
“海音不会干这种下三滥的事,”蒙宥芸放下酒杯,“你肯定误会了。
”
海音冷笑:“邬三元不认为这种事下三滥。
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跟人面对面打架不敢,就敢去停车场扎人轮胎。
”
邬三元怒道:“我什么时候扎人轮胎?”
“我什么时候养老鼠了?”
眼见两人动了真怒,饭桌几人赶紧拉架,张震威:“三元不会只扎轮胎,如果他要报仇,你最好查查发动机”;番仔:“就是啊,就是啊。
”李庚:“海音不会养老鼠,多恶心啊。
”小尼:“吃饭,吃肉!”
一片混乱中,三元和海音默默对视,愤怒只是最表层的情绪,什么老鼠、轮胎,也不是他们冲突的主要原因。
两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却无法宣之于口。
包括这店的归属,福星街的未来,也只是两人似近似远的关系里的掩眼法而已。
怪只怪他们都不坦诚。
夜晚开始冷了,海音开了暖气,让车里暖和一些。
蒙宥芸望着窗外的风景,福星街的店面一一往后退,直到车子停在交通灯前。
“这顿饭不合你胃口吧?”海音转脸看着她,语气比平时更温柔,“我们去吃点别的?”
“很合我胃口,我吃得很饱。
你为什么常常来福星街,我现在懂了。
”
海音笑道:“福星街的人都很好相处,我第一次来就没觉得自己是外人。
”
蒙宥芸默默不语,只是下意识地转动右腕上的手镯。
这红灯分外长,海音等得失去了耐心,只要没事可干,邬三元的脸就在心头晃来晃去,一刻不消停。
“老鼠不是我放的,”这话仿佛不是对蒙宥芸说,而是在责备心头的邬三元。
蒙宥芸笑了起来,刚才那场冲突,真是她见过最荒谬的事,“你怎么会做这种事?海音是一点违反法纪的事都不会做,你的脑子永远都那么缜密、那么清醒。
你更不会去害一条街,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是个好人,如果你要做,你只会想办法让这条街更好。
”
海音的眼睛眨了眨,眼眶湿润。
他自知没有蒙宥芸说得那么好,帮助福星街的人,多少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考量。
可他当然是个好人!为什么邬三元会把他想得那么不堪?
绿灯了,海音却没有踩油门。
后面的车按着喇叭,海音恍若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