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唇红齿白地笑了。
打小他就知道这个笑管用,真真姐说,别人笑起来都是有个意思的,高兴笑、怂的笑、骗人的笑、羞答答的笑,做好事笑,做坏事笑,独独三元一笑,是土里开出一朵花儿。
花有个啥意思,花儿开了,看得人欢喜,就是它的意思。
所以场上的气氛非常和谐。
三元说:“我把您说的不合规的书,全都拿出来了。
我的店还能继续营业吧?”
“那不好说。
”
白polo插嘴道:“出租这些书,本身就是不法行为,是要受到法律惩罚的。
”
“您说得对。
但我没有出租这些书,这是我爹的收藏,老爷子死了之后,我住在这店里,他的收藏没地方可放,只能跟着我在这儿。
”
此话一出,四周静了静。
黄肩章放低声音说:“我刚夸了你是个好青年,小伙子,认罪态度好,才能争取从轻发落。
”
“没有罪怎么认?这些书对我来说,是我爹的遗物。
你们说这些书不好,我很认同,现在我把遗物都拿出来,准备烧给我爹。
”
“……”
监管人员才发现场上的布置很诡异。
禁书整齐地围成u字,中间放着个折叠桌,桌上一张黑白照,拍得人栩栩如生,眼神灵动。
三元介绍道:“这位是我爹邬有义。
先父于一年半前过世,留下这家店给我。
他本人人品正直,绝不出租违禁漫画,这一大堆都是私藏珍品,自己看着乐的。
”
“你……你要当街烧书?”黄肩章额头出汗,“这可不行。
”
三元拿出一张纸,“我申请了许可证,在两点到五点之间,可以在这个范围内烧纸祭祀先人。
”
“喂喂!”白polo大声说,“不是烧纸的问题,这些书是证物。
”
三元一笑:“个人看书不犯法吧,不犯法,何来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