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迟迟未得到回应,周徐映双眉下压,双腿岔开,将手插入裤兜,“晚上回京城。
”
“那对老夫妻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
周徐映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再次离开,走到门口的时,他忽然顿住,握住把手的手抖了抖。
他薄唇微启,什么都没说,走了。
“砰!”
病房的门被关上,贺谦拿起床头柜上的草莓,摘着萼片,吃了一颗。
酸的、涩的……复杂至极。
贺谦低着头,四周看了看,他找到了手机,但手机没电关机了。
他放下手机,捧着草莓,坐在病床上吃,一颗又一颗的往嘴里塞……
人在没有答案的时候,总喜欢找些别的事来做,转移注意力。
晚上,贺谦恢复了些力气,出医院的时候,门口停着黑色宾利。
周徐映坐在里面,身体靠在椅背上,疲态尽显。
贺谦坐上车,周徐映伸手扶了他一下,贺谦看着凌厉的侧廓,愈来愈柔和。
车子启动,飞驰在绵绵细雨的大道上。
两侧道路上,一个小孩摇摇晃晃的撑着伞狂奔,不知怎么的,忽然丢伞,跪在地上,对着远去的车磕头。
一个又一个……
外面的雨声,渐渐加重。
贺谦用余光瞥着周徐映,周徐映始终阖着眸,像是在睡。
“周徐映。
”
贺谦喊得很轻。
周徐映没回他,眉头皱的很紧,贺谦知道他没睡。
贺谦努了努嘴,没说话。
车回到周宅,开了将近四个小时。
贺谦躺在车上睡着了,停车时,贺谦还没醒。
周徐映跨下车,司机撑着伞,他将贺谦抱下车时,贺谦醒了。
贺谦揉着眼皮,站好,像梦游似的往周宅走。
周徐映从司机手中接过伞,撑着跟在后面,伞身往前倾斜。
伞落在贺谦头顶。
周徐映撑着,手很稳,脏雨不会溅到贺谦身上
周徐映说过,给贺谦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可以是贺谦的梦想,也可以是洒在普通人身上的光,只要光没被抽走,就还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周徐映悉心呵护着他养的花。
他,则埋在深渊里。
贺谦上楼后,洗了个热水澡,吃了药,坐在卧室里等。
周徐映来的时候,端着一杯热牛奶。
“喝。
”
周徐映命令道。
贺谦乖乖把牛奶喝完了,他从柜子里取出消毒物品和软膏,再次说道:“脱了,我看看你的伤。
”
周徐映的眸光暗了暗,“不用。
”
贺谦说:“不是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