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各种哭声交错着,但他并不觉得吵闹,因为这是被逼到绝路下绝望的呐喊,也是她们能拯救自己的方式。
不知道站了多久,里面忙碌的工作人员才注意到他,有个做完记录的女孩站起来将他带去了另一间房。
房间很隔音,门一关,外面的喧闹都好像被隔绝了。
何向男坐在凳子上,似乎是正在晒太阳,她头发几乎全白,身体瘦得似乎只剩下了骨头,整个人坐在那像是被吸干了精气,嘴里似乎还在喃喃自语,让人看着十分揪心。
为了不惊扰她,闻牧之脚步很慢,缓缓走到她旁边不远处的凳子旁坐下。
何向男似乎是刚服用过药的,反应很慢,过了大概十来分钟才回过头去看他。
在看到闻牧之的脸时,女人的手指开始颤抖,眼里似乎开始有了别样的情绪。
她指尖颤抖了半天,才缓缓张口,用那变调的家乡话一遍又一遍地喊着。
“书意,是你吗书意?你去哪了?”
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腔调,闻牧之感觉自己的喉咙里似乎卡了什么,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天,他才应了一声。
“阿姨,我是她的儿子。
”
何向男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约摸过了几分钟,她立即变得格外暴躁,冲上来就锤他,用着那沙哑沧桑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地骂着。
“老娘打死你这个小畜生!”
“打死你!”
“你毁了书意一声,你这个畜生!”
“要不是你这个小畜生!”
“你该死!!”
闻牧之本来还准备桎梏住情绪激动的何向男,在听到第三句时动作停了下来,他看着何向男,艰难吞咽了几下,才话音颤抖地问。
“是,我毁了她吗?”
像是在提问,也像是在自我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