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躺在榻上,听着成圆的呼噜声,也渐渐有了睡意。
就在他快睡着的时候,忽然觉得被子一动,祁燃的手慢慢探进了他被子里。
江寒之十分疑惑,只屏住呼吸,想看看对方要做什么。
半晌后,就见祁燃慢慢搭住了他的脉门——在给他号脉。
江寒之:……
这人有病吧?
大半夜不睡觉给他号脉?
“怎么样?”江寒之小声问他。
祁燃吓了一跳,慢慢收回了手。
“祁大夫,号出什么病了吗?”
“我是想看看你身子还虚不虚。
”
“你才虚呢。
”江寒之隔着被子踢了他一脚。
祁燃也不反抗,小声说:“来了营中以后,你确实比以前强多了,就是手脚还有些凉。
”
“睡你的觉吧。
”江寒之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祁燃也没再吱声,帮江寒之掖好被子,老老实实睡了。
依着武训营的规矩,他们入营后一个月可以回家一次,有两日的假。
不过这次恰逢到了中秋,所以不满一个月,营中就提前放了假,让他们回家团圆了。
中秋前夕,下午结束了训练后,不少人便被家里接走了。
江溯这日来了一趟,亲自接江寒之和祁燃回家。
江寒之从营中出来,看到哥哥远远便扑了上去,被江溯一把接住了。
“已经入了武训营,都是大人了,还这么爱撒娇。
”江溯嘴上这么说,语气却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
“我想你嘛,哥。
”江寒之拉着江溯的胳膊,态度十分亲昵。
一旁的祁燃安静地看着他,朝江溯略一颔首,叫了句“江溯哥。
”
虽然明日才是中秋,但江府今晚就摆了席,庆祝两个少年入营后第一次回家。
江母拉着两人,问东问西,一会儿怕他们被子太薄,一会儿怕他们吃得不好,直到后来江溯说弟弟看着比在府里时气色还好,她才算是放心。
“明日请太医再来给你诊诊脉,在营中不比在府里,有个头疼脑热的可不能大意了。
”江母说。
也不怪她小心,江寒之此前隔三差五生病,确实令人放心不下。
好在自园子里回来以后,调养得当,如今面色看着确实不错。
“倒是一点都没晒黑。
”江父说,“怎么祁燃黑了,是不是你偷懒了?”
祁燃闻言开口道:“洄儿弟弟天生比旁人白一些,整日晒着也不见黑。
”
“你平时可盯着他,别让他偷懒。
”江父给祁燃和江寒之分别夹了菜,又问:“说说,你俩在营中都学了什么?”
“下个月不是要秋猎吗?这几日都在练射术,手都磨破了。
”江寒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