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原来那位会给她带糖的邻居姐姐居然和她有了一样的人生轨迹,甚至比她更加惨烈。
“我父亲是戚老爷子的随行医生,老爷子那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就带上了我父亲,我母亲正好从那个城市出差回来,所以他们便约好同行回家。
他们坐的那辆车在老爷子的车前面,车祸发生后他们当场死亡。
”方西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向她,眼底看不见一丝悲伤,就好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她看着乔凛虚逐渐凝重的面容,微微偏头移开了视线,语气也故意轻松了很多,“他们去世后我就被姥姥姥爷接走了,后来姥姥觉得我原来的名字不吉利,所以就改成了方西。
”
两人一边说着,一遍往旁边的小公园里走去,直到坐在了公园的长椅上,乔凛虚才从这件事中回过神来。
这一刻深埋于乔凛虚心底的那些遗憾好像终于找到了能倾诉的对象,她和方西都是那场车祸的受害者。
“我妈妈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爷爷奶奶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在我爸爸去世之后只有我和妈妈两个人生活。
戚爷爷很照顾我们,而且赔偿了我们一大笔钱,但我妈妈还是生病了,在我爸爸去世两年后也离开了。
”说到这儿,乔凛虚竟觉得十几年前的事还历历在目,“因为我唯一的监护人也去世了,父母那边也找不到什么亲眷,所以戚爷爷把我带回了戚家养大。
”
乔凛虚其实很羡慕方西,因为她至少还有亲人在世,但她在母亲离世的那一刻起,便真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孑然一身了。
方西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伸手握住了乔凛虚搭在大腿上的手。
方西的手纤细白皙,握住乔凛虚手时干燥又温暖。
这一刻,儿时的伙伴彼此握住了对方也治愈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