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的房梁,酒水顺着曲线滚落,在他的喉结上描了一个反光的边。
“我去填那阵法不只是为了这天下,”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想象:“还为了一个人。
”
“他说他要守住这苍生,于是原本喜欢悠闲生活的他用了几千年的时间,把自已变成了闲不下来的工作狂,还屡次豁出性命……”
穆重眨眼,呆愣片刻后改为小口嗦酒,竖起耳朵专心听着对方酒后吐真言。
秦孟章也没辜负他的专心,一口气把自已想说的都吐露出来。
“明明就是个喜欢坑人的小狐狸,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副清冷温和的样子,偏偏就在我面前露了尾巴,还一个劲儿地在那嘚瑟。
”
那尾巴一甩一甩的勾着人,脸上还总是带着一副得逞的笑容,肆无忌惮的在别人心里留下擦也擦不去的痕迹,扭头却又是一副无辜的样儿。
看得他手有点痒,心里也有点痒。
“对庇护下的百姓生灵就细心的不得了,上到朝廷庙宇下到贫苦奴民,各方各面都面面俱到,唯独对他自已上不了心,要不是身边一直有人盯着,估计连生活方面都要搞得一团糟。
”
穆重:“……”
“性子也十分别扭,不好的一面一点都不想让外人看到,就算把自已累得半死也要在人前做出靠谱避风港的样子,在自已人面前却又是另外一个样,闲下来不好好休息,就想着怎么去捉弄熟人。
”
穆重:“……”
“还有那糟糕至极的手工,当初女娲都亲自上手教他了,结果却硬是做出来一坨……”
穆重“砰”一下把手里的酒碗掷桌上,盯着秦孟章的目光幽幽怨怨,虽然没有直接开口,但那不开心的意思很明确,要是秦孟章再说些他不想听的,估计那酒碗就甩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