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来源只有自己的工作,监察处的待遇好,但不至于好到可以一直负担罕见病的昂贵药费。
单位会时刻关注所有在职人员的银行流水,这种大额支出会被捕捉,直到现在也没人发现,全靠他把罕见病的事瞒得死,以及支付医药费的应该另有其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嘴皮抖了下,陈正说,“你想把诗锦怎么样?”
周然直截了当问:“你在组织里负责做什么?”
话题转到了这里,肉眼可见的,陈正的身体都一抖,视线开始在周围游走,从门把手上经过,又看向旁边人清瘦身体,还有边上柜子上的玻璃瓶。
他什么都没回答,但又已经基本把他想知道的事回了大半。
他确实跟组织有关,并且没有打算配合,甚至在估算现在反抗的胜率。
周然不怕他反抗,也不阻止他去够玻璃瓶,只在他抬起手的时候说了句:“你女儿病房楼下有个人,现在在玩手机,你可以解决我然后活着从这里出去,但你女儿不一定能活着走出医院。
”
“……”
悄悄抬起的手放下了,转瞬握成拳,手指甲近乎嵌进手心,隐约有血丝冒出。
“我要钱,很多的钱,他们给了我钱。
”
安静雨声里,陈正说话了,放弃抵抗所有的话全都说出,“我的任务是关注战斗科一队的人员增减变化,还有周边几个部门最近一年多的新进人员情况,有符合他们要求的都上报。
”
周然还没问,他自己先把标准说了,说对方要的是努力工作四处发展人脉或者脾气很大动不动就和人动手的新人的资料。
新人的脸和名字不重要,这些只要想,都可以改变。
上岗后每天都在摸鱼,唯一的好朋友是另一个堕落的新人,瘦到像是风一吹就跑,从没跟人动过手的新人周在第一批筛选的时候就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被排除在外。
“……”
这很显然是在怀疑灾事件的时候他没死透,想要试探他是不是换了个地方工作。
实际上没换名字也没换脸的一个周没想明白该高兴自己完全没有被怀疑,还是该思考自己在组织那些人眼里到底是种什么形象。
慢慢抹了把脸,周然问:“你刚出去打什么电话?”
“我捡到了一个东西,之前听他们提起过,说那是老板一直在找的东西。
”
没有一点隐瞒,陈正说:“我今天晚上把东西给他们,他们一次给清做治疗和诗锦以后出国留学的钱。
”
果然已经说了。
周然看了眼他,收回了按住手机的手,重新站直身体,低头看了眼时间,说:“那你女儿病房底下现在应该挺热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