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了话,周然就趁着机会继续说:“你这把年纪也该走了,这么勉强续命不累得慌。
”
他话里话外都是让人赶紧下去报到,但老人从里到外都是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的求生欲。
咳够了,拿过放身上的手帕擦了下嘴,老人支着手杖向前走两步,问:“怎么你一个人来的?”
“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够了。
”周然捡起地上的书看了眼封面,之后又将其放在桌上,说,“我的人还挺年轻,死你们手上怪可惜。
”
老人摇头,像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老前辈一样道:“你不适合当领导者,太过溺爱,他们会得不到成长。
”
周然笑了声:“让手下下去送死的你就适合了?”
老人的视线投来,道:“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可爱。
”
周然应声:“你还是躺棺材里看着比较顺眼。
”
没一句话站到上风,每一句话都被刺了回来,老人安静了,握着手杖的干枯手指慢慢收缩。
站在房间中央,没在看身体剧烈起伏着的老人,周然转过头,看向放在角落的铁架。
这个兴趣恶劣的老头就算是放弃总部的那些活生生的人,也一定要带走自己的收藏品。
这么多年来,收藏品又扩大了不少,玻璃瓶摆满了各异的眼球,最上一层中间的位置空着,只有个空玻璃瓶。
老人慢慢抬脚靠近,说:“给你留的。
”
然后下一瞬间,尖锐冰棱从墙壁和地面钻出,铁架被刺穿,玻璃瓶破碎,碎片四落,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碎片边缘映着光,光弧从空中划过,色彩斑斓。
站在碎片里,周然笑说:“想要就来拿。
”
破碎的玻璃瓶从褪色的瞳孔里划过,那么快速又轻松,液体飞溅。
脸上堆积的深刻褶子抖动,老人在话落下的下一时刻就动了,撑着手杖往前一跃,佝偻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