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瑢猜想,此事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过去,杨文修最后的态度,不像是要善罢甘休的样子。
杨文修确实不打算就此作罢。
他给杨文虎找了大夫,鉴定了伤情,然后把人丢回牢子里。
拿着这份伤情鉴定,杨文修打算向衙门状告周元瑢,指使工匠聚众闹事,殴打尚方署前大监事。
然而,当他找专人把状子拟好之后,却接到了杨太师的口信,叫他回太师府一趟,有要紧事商量。
杨太师有令,杨文修哪敢怠慢,不管手头有多么重要的事,一律放下了,马不停蹄地前往太师府。
“文修啊,”杨太师坐在太师椅里,慢慢地品着茶,“听说你打算状告少府寺的周元瑢?”
杨文修一愣,杨太师这消息是够灵通的,他才把诉状拟好,也没有告诉谁,杨太师就已经知道了。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隐瞒:“是的,爹。
”
“为什么要状告他啊?”杨太师问道。
“周元瑢聚众闹事,挑唆工匠殴打尚方署前大监事,打掉了他六颗牙齿……”
“不用跟我讲这些细节,我就问你,为什么要状告他?”杨太师截断杨文修的话,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二儿子。
“他不把我们杨家放在眼里,是该受些惩戒。
”杨文修道。
“天下姓杨的那么多,我们一个个都要管吗?”杨太师反问道,“杨文虎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你为他花费力气?”
杨文修一怔:“爹,您的意思是……”
“文修啊,不要有那么强烈的领地意识,一些种不出庄稼的旱地,护着也没意思,比起在这些废物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拉拢一些更重要的人,”杨太师悠悠说道,“你好好想想,该做些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