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清净不过。
燃起檀香,四壁箴言。
靳竹怀穿了件凸花刺绣连衣裙,颈上的珠串中央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翡翠,玉簪束发,长眉净面,唇红齿白,素中带雅,又因氛围加持,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温良佛性。
宁芳的笑容僵滞,若非靳竹怀已然察觉,她绝不会多逗留一秒。
靳竹怀停笔抬头,“婶母?”
宁芳再度展露笑颜,“这一大早就来抄经,为祖母抄的吗?”
靳竹怀未必看不出她的戏谑,却仍客客气气,搁下笔起身:“给蓁蓁的。
”
宁芳愣住,不受控制地往桌上看了几眼。
字是真不错。
记忆中她小时候最开始练的是唐楷,现在的字体莫名有了行书的飘逸,不过尚算得规整,至少能顺着读下来。
“给蓁蓁?”
宁芳很是诧异。
纸上的墨干了,靳竹怀拿起来瞧了眼,大有种不满意就重写的态度。
“明年是蓁蓁本命年。
”
本命年,一个诡异的概念。
试想一下,都叫本命了,为什么招来的全是灾厄?
还是说人命本贱?
宁芳心中冷笑:封建!迷信!
面上仍笑着:“你们俩感情真好。
那你继续抄吧,我还有事儿要忙。
”
靳竹怀颔首,礼貌地送她出来。
宁芳出了内室的门,在靳竹怀看不到的地方狠狠瞪了一眼。
竟然相信经书,没志气!
好日子是自己奋斗来的,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敢明目张胆抢家产呢?
她整理好表情,又去佛像前拜了拜,取走那颗转运珠。
***
靳家以前没有家宴,是因为靳誉蓁搬走,靳竹怀常常外出,一家人有时一月也见不了一次面,所以靳月澜才定了这个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