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泪眼涟涟。
他说到此处,猛地抬起头:“我虽记不清,可我记得当日自己情形,并无……并无异样……”
他知自己有些含糊其词,信或不信只在镜尘一念之间。
手中冒了汗:“嚣营之事,我更未曾坑害一人。
我只想流寇若让西大营来处置,一则粮草无法保障,一则事态若闹大了,容易引起民变……便差使肖裕去联络嚣营众将……”
“肖裕呢?”不知镜尘可将话听进去了,没头没尾地问了句。
觉枫一瞬间不会了呼吸,“肖裕如今生死未卜,不过我会找到他的,他可作证……”
他的话语落下,眼中闪烁着湿润的光芒,凝视着镜尘,内心充满不安。
比起自己的含糊其词,明焰言之凿凿,倒显得自己很没有底气。
镜尘始终攥着拳,似是极力忍耐。
觉枫双手握住镜尘一拳,恳求道:“镜尘,你信我……这么多年,我可曾骗过你,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他等了好一会儿,只见镜尘面色由白转红,又转成嫣红。
那一双眼睛似乎愈发深邃难以捉摸.......当他终于抬起眼睛,其中透露出的冷峻与不屑让觉枫心头一震。
“你若能让时光倒流,鹄州阵前选我,我便原谅你……”
一句极其陌生的话语从那总是微微翘着的饱满唇瓣中吐出,觉枫即刻如霹雳在眼前炸开……
鹄州阵前,一直是横亘在两人心间的一道结。
当年两人从乾苑峰和好后回来,便存了默契般无人再提及。
“我不明白,鹄州已然是六年前的事了……”
“六年前的事,本王说过原谅你吗?”
觉枫头皮发麻,紧绷的一根心弦似是断开,不可置信看着镜尘:“你是说你用了六年,让我深爱你,再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