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更衣,焚香静心。
待一切齐备,他郑重地开启冥堂:“阿忍,你先退下……”
叶忍犹豫了片刻,应了句:“师父,我就在屋外……”便转身出了屋将门带上。
觉枫单掌推开棺木,他此时已全无惧意,注视良久,温柔说了句:“乖,我们开始……”
他很是利落地为那身躯清理,换上了一袭寿衣。
之后,抽出腰间佩刀,于自己的发丝间轻轻割下一段,用红绳细心系好。
“以发相结,两心无疑。
镜尘,你拿着此发,以此寻我。
东海扬尘,陵谷沧桑,我等着你……”言罢,他将那段发丝悉心缠绕在那人指骨之上。
他言笑晏晏地看着自己、他威风凛凛纵马的样子,甚至是他盛怒之下狠厉的样子,在脑海中轮换:“镜尘,别忘了我,否则,否则,我一辈子都会恨你……都会恨你,你给我记着……”
泪水始终噙着不敢落下,直到运掌将棺木严严实实合上,再看不到一丝丝缝隙,两行泪滚烫落下。
原来人在悲苦至极是喊不出声的,鼻翼翕张,一口气呼吸之间流转。
屋外叶忍听见异动,焦急敲门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好了,马上出来……”觉枫抹了把脸,他必须让镜尘入土为安,再去启鸿寺请高僧为他超度。
室外,叶忍察觉到异常动静,心急如焚地敲门询问:“师父,您可安好?”
“无妨,待我收拾一下便出来……”觉枫擦拭了一下脸庞,他须得尽快让镜尘入土为安,随后前往启鸿寺请教高僧为他举行超度仪式。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叶忍伴着觉枫寻到处平整地界,旁边正是一棵根深叶茂的龙柏,挺拔壮丽,牢牢盘踞扎根在泥土之间。
两人齐齐动手,以剑为铲挖动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