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同我去棋州?”镜尘系着内衫最后一颗纽扣,扭头再次问道。
觉枫为他披上鸦青外衣,转到他身后轻柔将他的墨发顺出。
“我一出去,书院那帮猴儿崽子便没了规矩。
这些日子已然耽搁了不少,上次去薄州,方夫子被他们气哭了三回。
”
镜尘紧了紧束臂,目光微沉:“不如给书院里学子下道诏令,谁惹哭了方夫子便不得入仕......”
觉枫从衣架上取了束带,转到镜尘身前,为他拢在腰间,轻揪他前襟,倾身贴过去:“咱们有言在先,书院学子不因你我得利,也不因你我获罪......”
摄政王一时语塞,眸子在眼前人面容上流连片刻:“那个方仲简不知贵庚,旁人两句话便要哭天抹泪。
我看他不如别当夫子,找个替人哭丧的营生......必定赚得盆满钵满......”
觉枫眼前略过一阵黑云,镜尘将怒火转向了方仲简。
方夫子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背地里不知要打多少喷嚏......
镜尘将手覆在他的腕子,摸索着他小指的戒子:“此去棋州来回路上便要七日,等办完事,再快些也要半月......”他沉吟了片刻,眼尾勾起,声色混沌:“我是怕你夜不能寐,相思成疾......”
“......我也不舍......好在左右不过半月......”觉枫轻抚他墨发,安慰道。
镜尘轻叹了声,颔了颔首,“好吧,那我走了。
”
他张开双臂拥了拥觉枫,简短告别,再无拖延,旋即转身出了书院。
看着他落寞离去背影,觉枫心中一紧。
等人的滋味何尝好过?
这五载,他在奕国有了家,他终于不再如浮萍般漂泊无依,两人出双入对,纵有些坎坷,也前所未有得安心。
他们总归不能整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