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喉咙里溢出细微的噪声。
蔡文琴在旁边,她只能用手机打出想要问的话,让妹妹传达。
“你不恨颜璐青吗?”
提到那个恶棍的名字,安斯远的身体一颤,不自觉握紧拳头,低下头。
“恨,但是只能逼迫自己不去恨,不然日子过不下去。
”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惨,你如果和我一样,恐怕就能够理解,活着是多么无助的一件事。
”
蔡文诗用手机打出的话足以刺痛安斯远的心,她早该料到如此,又不可置否地抹去她们全家的悲惨。
安斯远没资格评论。
一阵凉风从窗外刮进来,夹带夏季的阵雨,窗帘笨拙摇摆,像是绝望前的哀嚎。
她们没了后话,安斯远起身离开病房,白伊来站在门口,不等安斯远露出难过之色,便抱住她。
她用手托起安斯远的脸,对上那对漆黑的瞳孔,告诉那人,“不要在意。
”
安斯远轻笑,低垂的眼里扬起一抹释然,她牵上白伊来的手,送她回学校。
“我能理解蔡家人对这件事的态度。
”安斯远苦笑。
“但是在她们之前,我遇到了另外一个受害者。
那时候,我也沉浸在仇恨的世界,无法挣脱。
”
白伊来的眼睛忽亮,握紧安斯远的手,没有插嘴。
“他比我更加乐观,更加大度,我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心里蜕变,是他改变当时休学在家的我,也为我后边的创业提供心理支持。
”
安斯远这样超脱释然的性格,或多或少受到那人的一些影响,舍弃一些偏执欲求,换来长久的内心安静平稳。
因为存在不可得的结果,又不能被它夺取心神耗费后面的大好人生。
只能忘却伤疤,舍弃痛苦,妄图超度自己残缺的灵魂。
现实可悲,更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