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黑,像是一个没有尽头的甬道,黏糊糊的阴寒渗进皮肤的每一个毛孔,不知从哪伸出的手抓住东流的脚踝,冰凉的触感猛地钻进心里。
身体先于大脑行动,东流一脚踹开身后的东西。
“啪!”
那手像烂泥一样被踹断了,有女人低低地呜咽了起来。
“放肆的外来者,竟敢在妾身的黄泉国撒野。
”另一道威严的女声响起,和刚刚呼唤依邪那岐的声音一样,“除却妾身的人,落入彼岸的生者没办法活着回到此岸。
”
声音落下,黑得不见五指的甬道亮堂起来,一位身着十二单,梳着长长的姬发的女人慵懒地靠坐在青石的椅子上。
同女人一起在石椅上的,还有全身动弹不了的鼬。
鼬的手脚被女人诡异的黑色长发绑住,脸不情愿地被女人掰向一侧,忍受着女人亲昵地亲吻。
那女人暗紫的薄唇在鼬的嘴角碰了又碰,贴着鼬的脸颊一路吻到他的额角,她伸出手轻抚鼬的眉眼,眼波缱绻。
“依邪那岐,妾身很想念你。
”女人似描画一样的眉目款款深情,眼角一滴泪痣点出长长的思念,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不似刚才的威严了,“这么多年了,你也变了很多。
”
女人把脸埋在鼬的胸前,她闭着眼,露出满足的神情:“依邪那岐,我们不要再分开了好不好,接我回去吧。
”
女人依偎在鼬身上,双手环着鼬的腰,哀怨道:“可是你不会答应的,妾身只能把你绑在这里。
”
忽然,女人的声音又狠厉起来,她冷冷盯着东流,稠密似锦缎的黑发在她的腰间暴涨,只一刹就缠上了东流的四肢。
“这里是属于妾身和依邪那岐的国度,碍事的人都该消失!”
事故发生得太快,东流还在诧异女人的来路,担心鼬的处境,转瞬间她也变成女人的猎物。
怪异的头发勒紧了东流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