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有说话,内心的复杂情绪又被表露地明明白白。
作为一个合格的地心社恐人——哪怕最近被迫外向了一些——栗山凉子依旧抵挡不住那种几乎要把她的羞耻心烧成孜然烤串的灼灼目光。
所以她逃跑了。
她丢下了一句道歉,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清,随后瘦弱的身体迸发出比体育测试时更加极限的速度一路飞驰,她一直跑到电话响起,才倚着树干停下来。
盯着手机任由它又响了十几声,确定对方不会轻易挂断电话后,栗山凉子不得不绝望地接起电话。
“三表哥……”
“我更乐意你叫我的名字。
”
电话那头的声音毫无起伏。
他似乎是在工作之中抽空打来的这通电话,隐隐约约间还能听到敲击键盘噼里啪啦的声响。
“明天下午有空吗?”
“……?”明天不是星期四吗?
“好的,我知道了。
”对方从她无声的回应里得到了答案,解释道:“家里的主题公园试营业,母亲想让你和我们一起。
”
“新学校还适应吗?”
——还好。
“那就好,我先挂了。
”
——好的。
寥寥几句问候后,对方挂断电话。
不过电话被挂断之前,栗山凉子恍惚间听到了一声抑扬顿挫的咏叹调,由远及近。
内容似乎是“镜夜妈妈,你快来管管,孩子到了叛逆期……”之类的牢骚抱怨。
“镜夜妈妈”?
栗山凉子不确定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她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会有人能对着她三表哥喊出“镜夜妈妈”这种过家家的称呼,还不被打死?
虽说是表亲,但这门亲戚也是不久前母亲去世后才找上门的。
所以她和这位三表哥并不算熟悉。
但经过上一次表哥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