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亦轩的眸色低下去,“这孩子一整天笑嘻嘻的,从没跟我提过这回事。
谢谢你告诉我。
”
“爸爸爸爸,有老鼠,我怕!”小北从屋子里飞蹿出来。
“小北别怕,爸爸这就来抓老鼠。
”跟李鹤然点头告别后,奚亦轩跑进了屋。
第二天上午,李鹤然还在做着和弦练习时,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是我。
我找江记者要的你的电话。
我想和你谈谈,可以吗?”
“好。
”
李鹤然跟音乐老师请了假,他有预感,奚亦轩改变主意了。
到了约定地点,李鹤然才发现这是一家篮球主题的咖啡店。
两个人都只点了热红茶。
“你知道吗,我的父母就是那种什么事都不敢惹的老实人。
他们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要循规蹈矩。
篮球,大概是我唯一的叛逆了。
”奚亦轩用对老朋友倾诉的口吻说道,“他们觉得打篮球是不务正业,反对我打,我因为坚持篮球梦,跟他们撕破脸。
最后,他们妥协了,说我只要赢了联赛,进到孙泽研的队,他们就同意我走职业篮球运动员这条路。
可就在比赛开始前,官锦在我的水杯里下了药,他在训练场的换衣间里……”
奚亦轩没继续说下去,把指关节攥出声响。
“所以,你错过了那场重要的比赛。
”李鹤然唏嘘,为奚亦轩尘封的篮球梦。
“从那以后,我就很颓废,甚至会想,这是不是就是我的命?我命中注定不会踏上篮球这条路。
之后我父母不想我离开他们去外地,就劝我放弃篮球,安心高考,在老家找份工作。
我听劝了。
你呢?为什么放弃篮球?因为娱乐圈更好挣钱?”
“我的半月板切除了,所以……”李鹤然低下了头,“就像你说的,是命吧。
可我不甘心,一条命堵了,我就去找另一条命。
我就不信,老天有这么多闲工夫来堵我的命!”
奚亦轩不禁为自己对李鹤然的误解感到愧疚。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拥有在一件事上死磕的勇气。
小时候,我就希望成为你这种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的人,可我最后还是变成了像我父母那样,永远过着安全生活的老实人,也是我最讨厌的人。
我不希望小北也变成我这种人,所以我决定,不再维持表面的平静。
我要起诉官锦。
”
“你真的……想好了吗?”李鹤然为奚亦轩的改变感到振奋,但也担心对方是一时冲动。
“其实,在你昨天跟我说,小北瞒着我别人欺负他的事时,我就想好了。
我想用行动告诉小北,遇到伤害自己的人,就要反击。
”
“你是一个好爸爸。
”李鹤然为小北感到开心,“请律师的事我来,我有经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