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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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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峋动了动了手指,手部的知觉渐渐恢复,触到一个坚硬的冷物。

    他艰难地坐起身,靠着墙壁勉强支撑,看到自己手中握着一枚修眉刀。

     池峋举起那枚修眉刀,观察着上面细密如齿的锋利的切口。

    下一秒,刀口紧贴在他的颈动脉血管。

     仿佛只要那一下,他就彻底解脱了。

     不必被折磨,也不必折磨爱自己的人。

     他握着刀柄的手添了力,耳边却传来李鹤然抽着气的哭声。

     “不可以,不可以说死……” “哐当”一声,他的手松开,修眉刀掉在地板上。

     池峋抱膝而泣,用牙齿在手臂上咬出血痕。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颤抖着指尖拨出去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快要绝望时,电话被接通了。

     “王医生……”池峋压抑着哭声。

     电话的另一端沉默许久,然后池峋听到了那个阔别十一年的声音。

     “你是……池峋?” “我……我好像病了。

    ”池峋哽咽着,“救救我……” 池峋十三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王树清。

    那天,他陪着母亲去医院做复查。

    母亲进入ct房时,他独自一人坐在医院长廊的长椅上等候。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青年男医生经过他时停驻了脚步。

    因为感觉到被凝视,池峋也抬起头看向王树清。

     “你是池听之的儿子?”王树清笑得很温柔,底色却很漠然,池峋很难解释这个人身上的矛盾感。

     “叔叔,您……认识我爸爸?” 池峋是遗腹子,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

    纵然对亲生父亲有诸多好奇,他也只能从母亲细碎的描述里知晓片羽。

    而母亲改嫁后,就再也不曾提过亲生父亲。

     “嗯。

    我是你爸爸的……”王树清停顿片刻,脸上的笑意更冷了,“高中同学。

    ” 池峋还来不及向王树清询问亲生父亲的往事,母亲赵筝语就做完检查出来了。

     “峋儿,我们回家。

    ”赵筝语牵住池峋的手,不满地看了王树清一眼,“不要跟陌生人说话。

    ” “赵筝语。

    ”就在他们母子俩准备离开时,王树清喊住了母亲,“虽然我这样做有点多管闲事,但是你作为一位母亲,对待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太没责任心了。

    ” 王树清强硬地拉住池峋的手,撸起池峋的长袖,衣袖之下,是一条伤痕累累的手臂。

     “不……”池峋惊惧地把手抽走,这些伤口他隐藏了很多天,王树清是第一个看出来他受伤的人。

     “峋儿,你手上的伤怎么回事?”赵筝语焦急又疑惑。

     “我……我在学校跟人打架了。

    ”池峋不想母亲因为官锦殴打他的事而在官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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