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阿然!”池峋伸出双手不间断地用力打门,直打到手掌红肿,也没人应。
“阿然!我知道你就在里面!我是池峋!你开门啊!”
“阿然,你别生气了……”池峋越说越绝望。
他从脚下捡起一块石头,朝李鹤然房间的窗户砸去,仰头对着李鹤然的房间声音嘶哑地喊道:
“阿然,再过十分钟我就要赶去机场飞挪威了,你开门,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这时,隔壁房子的一位老奶奶出来门口浇花。
“奶奶!”池峋翻墙去了隔壁。
“哟……小伙子!你这是干嘛?”老奶奶吓了一跳。
“奶奶,我有急事,您能不能借下……手机……给我用?”池峋急得满脸是泪,声音哽咽地说道。
“喏。
”老奶奶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池峋,安慰道,“小伙子,别着急。
”
池峋拨了李鹤然的电话,却迟迟无人接听……
走到紫荆大道尽头时,池峋转过身抬头望,路两旁的红花骆蹄树斜着茂密的枝叶向天空生长,墨绿的影泼洒着几乎遮蔽整块通透的蓝色,只泄露星点忧郁的浅蓝。
再往下回望,路两旁不断延伸的高高低低、白的粉的房子暴晒在七月的阳光下,左边枯黄的丝瓜藤挂在院墙,右边青绿的爬山虎从楼顶倾泻,一辆电动车和三辆小轿车分列两旁停泊着。
时光仿佛在一张漫画中静止,只有他从漫画中走了出去,感染不了一丁点色彩。
“阿然,你刚才在拍我?”
“没。
”
“我都看到了。
阿然,给我看看嘛!把我拍成什么样了?”
“不给。
”
池峋仿佛看到两个少年嬉笑打闹着向他奔来,一层薄薄的月季清香漫上鼻翼……
“阿然,珍重。
等我。
”
池峋转回身去,脚步声应和着逐渐微弱的蝉鸣,背影消失于一片绿影中……
杨期尘一路狂奔到家门口,一边肩膀夹着手机通话连说“快了,快了”,一边伸手去包里探钥匙却发现钥匙没带。
“小然!小然!”杨期尘拍着门大喊,“给哥开下门,钥匙忘带了。
”
杨期尘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一点回应。
“这小屁孩不会这个点都还没起吧?”杨期尘跑出房檐外,对着楼上李鹤然的房间继续大喊,“小然!小然!快起床给哥开门!”
依旧无人回应。
出去了?
杨期尘只好打电话给周绮寒。
周绮寒出门前有在家门口藏备用钥匙的习惯,只不过每天藏的位置都不一样,家里其他人也都懒得去记。
“妈,备用钥匙放哪了?”
“门口花盆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