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千千万万次。
穿越无限悲伤的时光,他们手握彼此交叠在一起的命运,被诅咒的长枪挑成一线,仍拼命地寻找着逃离的办法——
长而悲伤的吻。
不曾伸出舌尖,不曾濡沫相交。
只是嘴唇碰触嘴唇,双眼紧闭。
没有什么爱而不得,他们只是在长足将烙在灵魂上的回忆印在唇上。
岩的吐息,鲸的长鸣。
像是无数次在望舒客栈,最顶楼的房间里,他带着伤睡去,他在一旁安静读书。
他们在染上彼此的鲜血之前,只有药的味道与雨的味道。
琉璃百合与霓裳鲜花。
璃月的银杏,与至冬的白雪。
莲花酥的爽脆,与甜菜糖的鲜香。
——摩拉克斯想要达达利亚死。
但钟离并不想要阿贾克斯死。
——阿贾克斯不想死。
但如果达达利亚最后伤害了自己的家人,那么他就一定会让钟离杀死自己——
如何亲吻都无法满足的渴望。
如何相拥都无法缓解的悲伤。
可是除此之外他们也再没有做其他事情的理由。
摩拉克斯清醒过来,再次把达达利亚从身上扒开。
白色的衬衫,红色的血。
血从腹部的伤口渗出来,巨大而刺眼的伤口。
达达利亚仰面倒了下去。
他摊开手臂,陷在一片雪白的床单之上。
完全失去了意识。
摩拉克斯稍微定神片刻,站起身,看向倒在床上的达达利亚——
忽然觉得这一幕如此熟悉。
摊平四肢,闭上眼睛,腹部染血,手上,腿上,脸上都是血的达达利亚。
倒在雪地之中的达达利亚,倒在海屑镇上的阿贾克斯。
他看过这样的画面很多次。
很多次,多到数不清,也根本想不起来。
无数次轮回的世界,他就是这样站着,看着他仰面倒下,在自己面前摊开四肢,双腿一软,失去力量,眼睛或闭或睁,嘴角永远是扬起来的。
他说谢谢你,对不起……冬妮、然后就什么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