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方咛的情绪一直低落,夜晚也睡得不安稳。
比起北半球的盛夏,澳洲现在是冬季,方咛是南方人,很少看雪,但在这里,她每天待在病房里,病房的东侧就是一面巨大的玻璃,和国内的繁华与忙碌不同,皑皑白雪覆盖着这片地广人稀的大陆,窗外广袤平原的雪景绝美,却也清冷。
她总会忍不住想,此时正在盛夏的国内,状况如何。
黎雅博现在又怎么样了。
是反扑为胜,还是锒铛入狱?
和黎雅博的不伦恋情,被媒体登大字报,成为民众笑料,方咛怕自己一打开社交软件,铺天盖地还是那些刺耳不堪的言语,她实在没有上网的心思,每天入睡前,她想问一问黎雅学,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她不问,黎雅学也不主动说,当年那个任性又调皮的小男孩,如今也学会了照顾人,每晚她入睡,沉默的少年便坐在床边,替她拢好被子,静静望着她的睡颜。
有那么几个晚上,他还是忍不住低下了头,轻轻吻在她阖上的眼皮与抿紧的唇角上。
他做不到像大哥那样,他甚至不敢吻得太用力,怕惊醒了她。
黑夜中他的目光隐忍,哑声问她:你怀的明明是大哥的孩子,你应该很讨厌这个孩子才对,现在孩子没有了,为什么你每天还是这么不开心?
方咛,你真的爱上大哥了吗?
你已经忘记daddy了吗?daddy从前对你那么好。
几个问题出口,黎雅学神色一痛,最终问出了他最不甘心的。
为什么我每天陪着你,你也不开心,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开心的不是吗?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吗?
压抑着哽咽的呼吸,黎雅学痛苦地皱起眉,漂亮深邃的眉眼中不复曾经的天真与快乐,只剩下阴郁与失落。
都是大哥,是他毁了这个家,害死了daddy,害死了mommy,毁了方咛,也毁了他。
或许只有大哥消失,他和方咛才会重新开心起来。
黎雅学最后在方咛的眉心上轻轻一吻,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病房。
靠在病房外的墙上,此时澳洲和国内都已是深夜。
但黎雅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