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穆尔身上背负着沉重的铁链,他仰起头,望向囚室顶部一角小小的天窗,灰绿色的眼底酝酿着说不出的古怪情绪。
这是一只囚鹰。
殷灵栖恰是在这时来到的。
“别看了。
”她道,“作为人质,在辽可汗作出足以令大晟满意的让步之前,你是无法回到辽都的。
”
“人质,哈。
”
特穆尔嗤笑一声,举起手臂,双臂缠着的锁链随之发出沉重的响声。
“从前代钦在大晟为质时,也享有这般待遇么?”
“不可同一而语,”殷灵栖道:“大晟待他以礼,而小可汗的处境显然比他差多了。
”
“为何区别对待,”特穆尔眼神玩味,“看来代钦这小子不简单,很会讨得公主的欢心。
他倒是能屈能伸,我却是不屑于奉承公主,我们草原的儿郎是盘桓在高山之巅的雄鹰,心比天高,从不会低头。
”
他眸底迸发出精光,毫不掩饰粗野露骨的欲__望:“我只会征服女人。
”
“中原的小公主,你可知这世上没有本汗征服不了的女子。
”
他背靠墙壁,眉眼间是势在必得的傲气。
压迫感扑面而来。
殷灵栖静静地看着这身形魁梧的异域汉子,像是在等着看什么笑话。
她面上竟寻不见一丝一毫的惊慌或是畏惧。
她不怕他。
有趣。
特穆尔鹰眸微眯。
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带劲!
殷灵栖漫不经心地抬了下手,狱卒察言观色,当即打开了牢门。
“小可汗说自己是漠北盘桓的鹰,不巧,本宫擅长驯鹰,因而,小可汗如今该考虑的不是如何征服本宫,而是如何在本宫手底保全性命。
”
特穆尔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移动,闻言冷笑了声:“你这是什么意思。
”
“本宫看不上你,”殷灵栖道,“你是萧徵的手下败将,你同他交手连一个回合都扛不住,又是哪里来的勇气敢对本宫大放厥词?毕竟,本宫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若是认真起来,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