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齐聿白夜间根本睡不踏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养病期间睡也睡不好,神思萎靡,齐聿白整日里恍恍惚惚的,有心处理公务,却无力撑起精神,不消两刻钟便会头晕眼花。
家族事务迫不得已都推给了齐五打理。
郎中近日来得频繁,说长公子癔症愈发严重了。
以至于齐聿白自个儿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譬如他梦中真真切切看到,自己挽弓搭箭,射死了逃婚途中的昭懿公主,醒来便会惊出一身冷汗。
“长兄是又梦魇了么?”齐五安安静静地坐在外间等候多时,听见动静,便起身过来查看。
“看来医馆开的药并无什么良效,长兄不若再换个郎中来诊脉?”
齐五扶着他自榻上坐起来,一松手,发觉长兄背上被冷汗浸透。
齐聿白披衣,摇了摇头:“身体倒是不似从前那般虚弱,只是忧思过重,睡不踏实在所难免。
”
“长兄还惦念着公主?”齐五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斯人已逝,长兄节哀。
”
齐聿白沉默许久,忽然问他:“子授,你相信人真的会有前世今生么?”
“兄长何出此言。
”齐五不明所以。
“没什么,或许是我病久了,会胡思乱想了。
”齐聿白抵着鬓角,疲倦地按了按。
昭懿啊昭懿,生前同他作对,身殒后还能扰得他不得安宁。
齐聿白闭目缓了缓愁思,抬起头,问:“子授今日过来见为兄,有何要事?”
齐五欲言又止,面露为难。
齐聿白脸色沉了下来:“说。
”
“朝中上任的家族子弟,被二殿下撤去了好些,都换成了王府亲信。
”
齐聿白神色一紧:“殷承恪这是什么意思。
”
齐五摇头,为难道:“我手下有几支商队,岁末要回京做买卖,遣人去求见二殿下,想要户部行个方便,却都被殿下打发人驳了回来。
”
齐五看着长兄愈发凝重的面色,小心翼翼道:“兄长,你说,二殿下是否在嫌弃侯府式微?先前出了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