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疼痛自那道鞭痕蔓延开来,带着他早已痊愈的积年旧伤一齐发作起来了,全身都痛。
痛得他眼眶一热,滚出眼泪。
“川乌他们也真是的,你虽始终不愿侍奉本宫,却也不至于睡到这种地方,本宫回去便让管家给你换一间干净的厢房。
”
小公主蹙了蹙眉,取出帕子去碰他眼角:“好好吃着面,怎么突然哭了。
”
这一回,齐朔没有避开她。
殷灵栖陪他坐了一会儿,掐住时辰起身离开。
“公主!”
齐朔突然站起来,看着即将越过门槛的那道身影,支吾着,欲言又止:“奴白日里去到公主房间时,觉得堂内的熏香太过浓郁深沉,不符公主的年纪,不若让下人换上一款。
”
殷灵栖脚步一顿。
“知道啦,灯市若是有好玩的,晚间回来给你带份好玩的。
”
殷灵栖摆了摆手,随婢女离开了。
齐朔按住藏在后腰的暗器,将其推回。
他心里暖暖的。
***
殷灵栖一出院落,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将为青年拭泪的帕子递给牵机。
“好脏啊,烧干净。
”
“是。
”牵机道。
“还有。
”殷灵栖回身望了一眼那间灯火昏暗的柴房。
“先前用在我房中的香料,全都替换干净了吗?”
“公主放心,自从去岁您察觉香料有毒后,便已全部换掉了。
”
“做得好。
”殷灵栖点了点头,“差人把本宫与齐朔共处一室的内容添油加醋写下来,传到承恩侯府暗探手里去。
”
她要让齐聿白自食恶果不得安生,尝尝他自己的手笔。
情报传出去,顺利到了侯府探子手中。
只不过中途被皇城司截胡了。
宿刃硬着头皮将那封夸大其实的情报记下,将信送出。
***
入夜后的承恩侯府一阵鸡飞狗跳。
长公子怒而愤起,拂袖扫落了一桌书籍。
他手里攥着信,五指恨恨用力,将信纸揉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