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秋千载着两人,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明白。
”殷灵栖启唇。
“被人囚禁起来的滋味,是不好受的。
”
年轻女子目光一变,侧首惊讶地看着她。
小公主仰起脸,望着暮色渐沉的天穹,娓娓道来压在心底,从未对任何人吐露过的情绪:
“我曾经以为,一辈子那么长,一定要选中一个人接替至亲手足来陪伴我走完以后的路。
我选错了人,我视他做同行的旅伴,可他只想榨尽我最后一丝利益。
他控制了我,将我囚禁起来,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我再也不想体会第二次。
”
她神情冷了下去:“所以,我会铲除所有的隐患,不再让任何人威胁到自己。
”
女子注视着她,眼中微微动容,许久,她垂下了头,低声道:“我真羡慕你。
”
“为什么这么说?”殷灵栖问。
女子摇了摇头:“我做不到,我没有这样的胆魄与勇气。
如若真的与他反目成仇,我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在这座都城立足,我只能忍耐,日复一日地忍耐。
”
她垂头叹息:“我是不是特别没有出息。
”
“为什么要责备自己?这一切并不是你的过错。
”
殷灵栖看着她:“你只是无能为力。
”
女子沉默着抬起头,对上眼前姑娘那温柔的目光,一阵暖流忽然涌上心头,泪水便止不住地夺眶而出。
压抑了几百个日夜的情绪,在看见殷灵栖的这一瞬找到了共鸣,随着眼泪汹涌宣泄而出。
她心底酸胀,涨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与苦楚。
“不必称呼我方夫人了,我有我自己的名字,虽然只是随口起的,没有深刻意义与美好的寄托,但那是属于我自己的名字,不必冠以他的姓氏。
”
“我叫许素衣。
”
许素衣。
殷灵栖记得这个名字。
潘娘子那时说过,她曾是太平坊最好的绣娘,手底能够绣出盛京城最好的绣品。
殷灵栖看见了庭院石桌上的那些刺绣。
她走了过去:“这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