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着雨,咱们究竟还要在翊善坊守到什么时候啊。
”
“这是指挥使大人的命令,我哪里能做的了主。
”
副使没什么好脸色,不屑一嗤,道:“区区一个蒙昧无知又娇纵跋扈的丫头片子,满口胡话。
胡诌一个翊善坊,害的爷在这白等半宿。
爷当时便道这昭懿公主之言绝不可信,可那又如何,破天荒惊动了指挥使开口,世子既然发了话,爷再不情愿也得来这蹲着。
”
“可我记得,指挥使同公主不是一向不对付的宿敌关系么?”
“反常,实在是反常,谁知道世子怎么突然间变了卦。
”副使闭上眼,百无聊赖地数着数。
夜色中奔来一道身影。
皇城司吏员赶过来传信。
“副使,永昌坊有刺客现身,皆已伏法。
”
众人闻讯大喜。
“得嘞,这一夜总算过去了!弟兄们,收拾收拾,打道回府睡觉喽!”
“在这雨地里趴了一个时辰,困的我上下眼皮打架,终于能歇息了。
”
当中也不免有抱怨之声。
“都怪那个昭懿公主,没事找事,信口胡言。
”
“不是我有意看轻她啊,就这个年纪,谁敢信她的话?兴许是公主在外玩腻了,又黑着心肝跑皇城司戏弄戏弄大伙,女人嘛,自古便有烽火戏诸侯那样的事,为了取乐什么事做不出来?”
“没脑子就不要出来晃悠啦,小姑娘趁早找个人嫁了算了。
”
“你以为她不想赶紧嫁掉吗?没人想娶啊。
当初退婚的阵势闹得那么大,承恩侯府脸面被踩得那样难看,有齐氏作为前车之鉴,谁敢娶这样的人物?”
……
埋伏于此地的吏员悉数离开,渐行渐远,声音逐渐消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
阴云遮月,树摇影晃,黑鸦扑棱着翅宿在枝头低鸣。
一群身着夜行衣的杀手自檐上飞闪掠过,快成残影。
正怨声载道抱怨的差役突然警觉地回头一望。
“什么人!”
万籁俱寂,视野中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