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房安安既然能够控制那些“监管者”，那就说明她拥有进入深渊之眼的办法，他想进去找一个人。
房安安问他找谁。
艾伯只说是一个朋友。
后来加入锚点网络，艾伯进入了深渊之眼找到了那个人。
盘旋在玻璃石柱上的人鱼仿佛就像一座石像，当他注视的时候，对方一动不动，宛若静谧的傀儡。
这就是他想找的人。
玛门睁眼看向他的时候，他的眼里竟满是释然。
“你还活着……”
“那就好。
”
至少，他不会被愧疚所裹挟坠入深渊。
艾伯心里像是放下了一块石子，长长的吐了口气，想要离开之时，年余突然拦住了他：“你的身上……”
“有其他的标记。
”
他身上，有种诡异的污染气息。
但是这股气息并不重，反而非常轻，甚至不足以形成锚点，所以年余将他纳入麾下。
但……这股气息总感觉有点熟悉。
年余分辨不出，大概是贴得太近，艾伯忍不住后退一步，也是这一步，玛门身边环绕的锁链化作一条条绳索将他包裹，人鱼几乎与他贴面而立。
艾伯不自在的挪开视线。
“你……”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气息。
”
这让她想起了泡在培养液里的血肉。
韦秩在试图培育她的基因并培养下一代的时候，她遏制了基因的生长，但复活的血肉之躯却又在营养液的培育下长出了巨大鲶鱼肉瘤的形态。
她望着那个肉瘤，感受着对方若隐若现的气息，最终将它吞噬。
而当时吞噬对方之时，她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腐朽气息。
“你的身上，也有腐朽的味道。
”
她摸了摸艾伯的脸庞，冰冷的黑色指尖滑过对方的唇角，而后轻轻落在对方大动脉上。
潺潺流水般的猩红血液隔着薄薄的皮肤流淌而过，鲜活的生命在指尖之下触之可及，那是不同于污染物的静谧，独属于人类形态的温暖柔和。
污染物的形态变得久了，她差点忘记了自己曾经身为人类的记忆。
玛门缓缓化作人形，雌雄莫辨的面容之中透着非人般的诡异与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