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些往事,随口提了一句,“她也很喜欢画画。
”
丁川崎搅动颜料的手顿了顿,问他:“你们为什么分手呢?”
“她说我不爱她,高中毕业后要去国外读大学就跟我分手了。
”
“真羡慕,”丁川崎说,“我原本也打算出国,就在米兰布雷拉美院,可惜收到录取通知后不久就查出恶性肿瘤,休学接受治疗了。
”
“意大利米兰?”常山有些惊讶,“我前女友也在那儿留学,好像就是这个学校。
”
“哈哈,”丁川崎笑道,“好巧。
”
“怪不得你意大利语说得这么好,”常山想起之前在佛罗伦萨的那个深夜,“……之前还说我正好在学意大利语什么的,其实根本就不需要我会吧?”
调色调到一半,丁川崎突然把画笔丢进水桶里清洗,低着头稀里哗啦搅了半天,选择性回复他前半句话:“我从初中就开始备考意大利语,高中毕业时就有b2级证书了。
”
结果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却出现了这种意外。
常山心里不是滋味,提议道:“之后去米兰的话,要一起去学校里转转吗?”
“本来就打算去的,我有朋友在那里,布雷拉美院是我们旅程的最后一站。
”
画布上天空已经铺好色,他似乎没有心思再画下去。
弯着腰把颜料盒盖上,洗干净的油画笔收好,明明才半个多小时,却说:“真可惜,看样子今天画不完了。
”
说完从椅子上起身,边朝游泳池方向走边把身上的短衬衫脱下来。
“不要乱来,”常山提醒他,“你手臂上的picc不能碰水。
”
丁川崎不高兴地撇撇嘴,已经解开的衬衫扣子不愿再扣起,半敞着衣服老实坐在泳池的台阶上,下半身泡在水里,探身从果盘里捻了颗葡萄丢进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