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安慰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闷着头来到吴明亮妻子的病房。
那位病友不在,吴明亮的妻子见到容镜,眼眶瞬间就红了。
容镜想,若非对方现在腿脚不便,怕是要和吴明亮一样,朝他跪下。
他坐在吴明亮拖过来的小凳子上,刻意无视了两位家长充满希冀的目光,而是轻声问:“吴叔叔,你的那位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炜?”
在这种情况下提到吴炜,令吴明亮感到了几分怪异。
但面前的人是大师,想来问的每个问题都有他的用意,吴明亮便只能强行克制、按压住内心的焦躁不安,认真回答容镜的问题:
“我弟以前有点不着调,后来像是突然想明白了,变得向上奋进,这不,都在雁城定居了。
”
“阿炜也挺不容易的,”吴婶靠在床头补充了两句,“他最开始来雁城,就在工地上干活,省吃俭用的,熬了好多年才熬到现在这样。
”
容镜若是没见过吴炜,但听两人这话多半会觉得对方是个吃苦耐劳的。
但……
他问:“他什么时候想明白的?”
吴明亮没想多久便给出了回答:“就是我闺女走丢以后,那天晚上他本来是要提前回来的,但因为和朋友喝酒,喝醉了,一直到第二天才回到家。
他一直认为如果那天他没喝酒,而是早早回来,说不定我闺女就不会丢了。
自那之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
”
程璞玉听到这里,没忍住用力地哼了一声。
放屁!
容镜将程璞玉气愤的声音听在耳中,出人意料地来了一句:“然后他就跑雁城来了?”
吴明亮点头:“对,之后他就来雁城打工了。
”
程璞玉又是一声重重的“呸”,然后怒骂:“狗屁的来雁城打工,他这分明就是畏罪潜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