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一是身份有别,二是他向来也不关注女子的模样——
现下在这密闭的马车里,尤其姐妹俩紧靠在一排,就这般大剌剌坐在他对面,他看明婳的时候,想忽视明娓都不行。
于是便也第一次看清楚了他这位妻姐的模样。
眼睛鼻子嘴,乍一看的确与明婳一样,但定眼再看,哪哪都不同。
明娓肤黑眉浓,眼利鼻挺,再加之这身梳着发辫的胡商打扮,不知情的还当她是肃王的第二子。
明婳则是冰肌玉骨,杏眸琼鼻,绿云堆鬓,袄裙纤娜,宛若盛开在皑皑高岭上纯洁无瑕的雪莲。
她坐在明娓身旁,竟也衬出一副小鸟依人的碧玉之感。
恍然间,裴琏想到皇后之前与他说的一句话——
“明婳不是嫁给你才这般好,是她本来就好,无论嫁去哪家,嫁给谁,她都是这般好。
”
瞧,她连和男装的谢明娓坐在一块,都有种诡异的登对之感。
若非父皇那一封圣旨,没准她真的会嫁给那个赵敬宇,而方才在祥云楼的楼道之间,那赵敬宇扶着的也会是身怀六甲的谢明婳。
这念头甫一冒出,眼前也好似浮现明婳挺着个大肚子,靠在旁的男人怀中羞赧娇笑的画面……
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裴琏搭在膝头的长指也不觉拢紧。
明婳原本坐在对面和明娓眼神交流得有来有回,冷不丁察觉到那一道锐利视线落在脸上,她神色微顿。
待偏脸对上男人那双瞧不出情绪的浓黑眸子时,她一脸迷惑地蹙起柳眉。
谁招了他,突然这副严阵以待的戒备模样?
明娓也感受到这丝不对劲儿。
她如今也不是那等不知风月的小娘子了,一看裴琏那狼视虎顾、生怕有人与他抢夺的锐利目光,便明白过来,这是吃醋了。
欸,等等?
她是明婳的亲姐姐,又不是什么旁的的野男人,他这也能吃醋?
一时间,车内三人,各怀心思。
好在没多久,便回了肃王府。
明娓是三月份跟着商队往波斯去了,算起来也有大半年没着家,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自然先去拜见肃王夫妇。
明婳一进门便寸步不离地跟着明娓,听她要去拜见父母,忙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
明娓朝她挤眼睛:“那殿下?”
明婳抿了抿唇,看向裴琏:“你身上伤还未大好,今日也逛了挺久的,还是先回去歇息吧。
”
裴琏见她这般,也知她故意躲着他,眸光稍黯。
但想她们姐妹难得重聚,且在马车上想说的话也都说了,也该留出些空间让她自个儿捋一捋。
于是颔首:“好,晚些见。
”
风清雪寂,朱廊曲回,待到那道清逸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的月门后,明娓抬手,朝明婳打了个响指:“回神了。
”
明婳一个激灵,收回目光:“我没跑神。
”
“啧。
”明娓撇嘴,一脸不信:“人在跟前的时候,你一声不吭躲在我身后当哑巴,人走了之后,你盯着背影看老半天。
行了,这会儿也没外人,你快与我老实交代,你和太子到底为何回来?”
明婳就知逃不过姐姐的一双眼睛。
轻叹口气,她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