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在席上,见太子妃那泪落不止的心碎模样,她在旁看着也委实心酸,生怕太子妃因此与殿下生出嫌隙。
还好,还好。
明婳并不知天玑所想,她只单手支着脑袋,阖眼苦熬着。
又过了许久,内室终于传来一道欣喜响动:“殿下,您醒了!”
明婳的瞌睡也散了三分,陡然站起身,一时眼晕,身子也晃了晃。
好在天玑眼疾手快扶住:“夫人当心。
”
明婳撑着晕乎乎的额心,不动声色地将胳膊从天玑手中抽出,“我没事。
”
再看那灯火明亮的内室,她道:“我方才好像听到戴御医说,他醒了?”
天玑:“是。
夫人进去看看吗?”
明婳垂了垂眼睫,道:“你进去替我看看吧。
”
天玑微怔,再看明婳憔悴苍白的面色,只当她累了,应下:“是。
”
她转身入内。
不一会儿,天玑便回来了,眉眼间也有喜色:“暗器已取出,殿下也有了意识,戴御医说已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只需小心休养着,三日之内不可挪动下地。
”
明婳闻言,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
天玑小心觑着她的神色:“御医正在给殿下包扎,过会儿应当就好了。
”
言下之意,包扎好了,不再血腥可怖了。
明婳却仿若没听懂一般,朝她扯唇笑了笑:“好,接下来就有劳你们看顾他了,我先去侧间歇息。
”
天玑愕然,眼见着太子妃走到了门边,到底没忍住:“夫人不看一眼么,殿下醒着呢。
”
明婳脚步稍停。
静了两息,她推门而出:“若他问起,便说我歇下了,让他也好生歇息吧。
”
第065章【65】
【65】
翌日午时,天光大明。
醉仙阁三楼的雅间,窗棂半敞,微凉春风稍稍吹走屋内浓郁的苦药味和血腥气。
“虽说殿下年轻体壮,恢复起来较快,但此次伤口离心脉太近,绝非寻常内伤能比,还需谨慎疗养一阵。
”
戴御医请过脉后,边收拾着腕枕边叮嘱:“依微臣所见,起码静养七日以上,若伤口恢复尚可,方可再考虑回长安之事。
”
“七日?”
躺靠在弹墨迎枕上的年轻男人,身披外衫,乌发披散,虽是一副憔悴病容,却因眉眼俊美,反添了几分清冷破碎之感。
听到还需滞留七日以上,男人浓眉轻折:“若不走陆路,改为从蓟州渡口坐船回京如何?”
戴御医整理药箱的动作一顿,回头:“殿下,微臣所说方案,便是指七日后再坐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