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红封拆了,里头塞了厚厚一沓银票,还掉下一枚系着红绳的金铜钱。
银票数了数,竟有十七张。
“发达啦。
”
她捏着那厚厚一沓红封,乐得像是栽进米缸里的小老鼠:“去年我阿娘也只给我装了一千两呢。
”
裴琏睇着她:“就这么高兴?”
“那当然啦。
”明婳道:“虽然我不缺银钱,但谁会嫌钱多呢。
”
说着,一双弯弯笑眸带着好奇,看向床边的年轻男人:“只为何是十七张呢?”
裴琏便猜到她会问,道:“新年至,你便十七了。
”
虽然明婳的生辰在八月,时人算虚岁,他这样说也没错。
而且更重要的是,“照你的意思,明年我十八,岂不是能收到十八张?那后年就是十九张,大后年二十张,大大后年就是……”
明婳越算越欢喜,那双清澈明眸也喜孜孜发着光:“若我八十岁了,那就能一次收到八千两!”
八千两,红封都要塞破了吧!
裴琏见她这财迷模样,扯唇轻笑,“你怎么不说活到一百岁,一次能收万两?”
却见明婳一本正经摇摇头:“活到一百岁难度太高了,我觉着我攒攒劲活到八十岁就很厉害了。
”
裴琏微顿,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
“那当然了,岁数这种东西,不能对自己太苛刻,我是人,又不是长寿龟。
”
说到这,明婳忽的想到什么,一脸认真地看向面前的男人:“我没有给你准备压祟钱,便给你拜个年吧!”
裴琏:“……?”
下一刻便见面前之人撇开锦被,乌发披散,跽坐在床上,规规矩矩朝他行了一礼,口中也振振有词:“祝殿下春祺夏安,秋绥冬禧,岁岁无虞……”
稍顿,她抬起一双莹润美眸,也狡黠补了句:“长命百岁,每年都能给我发压祟钱。
”
长命百岁,是个再寻常不过的祝福。
只裴琏想到她方才之言,他不过长她三岁,若她只努力活到八十,他却长命百岁……
长指轻屈,他不客气敲了下她的额:“傻子。
”
明婳捂着额头,瞪他:“我阿娘说了,正月初一不能打人的。
”
裴琏:“是,孤不打人,打的是傻子。
”
明婳:“你才傻子呢!你个臭木头!”
裴琏:“……”
天底下敢这般与太子呛声的,怕是只有她一人。
大过年的,他也不与她计较。
看了眼窗外天色,他道:“起床用膳罢。
”
明婳应了声好,又唤来天玑天璇伺候她梳洗。
新年新气象,她给两婢也发了一封红包。
两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