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如何忽然就这般沉冷,一言不发。
“殿下,你……怎么了?”
“没怎么。
”
“那你把手拿开吧,你这样……好奇怪。
”
明婳想去推他,裴琏却先一步叩住她两只细腕,高大的身躯微俯,原本抚弄唇瓣的长指也改为攫住了她的下颌。
那陡然袭来的强烈压迫感让明婳心头一紧,她紧靠着身后的迎枕,眸光闪动:“殿下?”
裴琏凝着她,清冷嗓音不疾不徐道,“孤只是在自省,竟因你容色天真,小瞧了你扯谎的本事。
”
明婳:“啊?”
又来了。
又摆出这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裴琏只觉胸间好似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语调愈冷:“明日蓟州边军借调的五百兵马便会到达幽都县,待白翔及其手下一干人等落马,你便与孤一道离开。
”
明婳还没反应过来他那句“扯谎的本事”,听到这话,错愕失声:“我与你一起离开?”
裴琏睇她:“怎么?”
“可昨日我不是与你说过,我想留在这继续帮忙,你自去忙你的……”
裴琏松开她的下颌,语气不容置喙:“孤心意已决,不必再说。
”
“不…不是,殿下,你等等……”
明婳一把揪住他的袍袖,黛眉紧蹙:“昨夜你不是还说过两日再说嘛,怎么突然就心意已决了?”
裴琏看着她紧抱着的胳膊:“昨夜未定,今夜定了,还有异议?”
明婳嫣红的唇瓣张了张,最后还是没忍住开了口:“有异议!我不想随你走,我想留在这。
”
裴琏面色沉下,眯起双眸。
明婳梗着脖子:“反正跟着你去别处,我也是个累赘,留在这好歹还有事可做。
”
裴琏视线在她面庞逡巡一遍,轻呵道:“到底是有事可做,还是想支开孤,好方便你与旁人再续前缘,你侬我侬?”
明婳:“……?”
什么东西。
她困惑不解,裴琏已抽出手臂,转身离开。
明婳独自坐在帐子里,拧眉琢磨了好一阵,忽的想到什么,忙穿鞋跑到屋外。
一问天玑天璇,这才明白裴琏那句“扯谎”是什么意思。
“你们这……唉,真是冤死我了!”
明婳扶额,见天玑天璇面面相觑,忙问:“他去哪了?”
两婢抬手指向隔壁房间。
门口有侍卫看守,但见太子妃急匆匆来了,也不敢拦。
是以当明婳推开门,大步入内,恰好看到水雾氤氲的浴桶旁,年轻男人衣袍半褪,劲瘦结实的身躯赤着,身下只着一条牙白亵裤。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