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他叫她回寝殿睡的,便是吵醒了也不怪她。
一夜好眠。
转过天,裴琏又像从前那般,入夜才至。
明婳的画也画得差不多了,只需再添些颜色,即可送去装裱。
临睡前,裴琏看了眼那副画。
无论是挥毫泼墨的写意山水,亦或是笔触细腻的人物,壮阔雄浑,又不失清丽婉约,而这两种画风冗杂在一张图中,并不突兀,反而浑然天成,触动人心。
的确是前所未有、别具一格的风格。
只要她肯笔耕不缀,假以他日,定能自成一派。
不过,“这是你兄长,这是你姐姐,这个是你……”
骨节分明的长指挨个点着画上人物,裴琏凤眸轻眯:“孤呢?”
明婳悻悻道:“我以为殿下不喜入画,便没画。
”
裴琏:“……”
明婳歪了下脑袋:“殿下若想入画,那我添两笔?”
裴琏嘴角轻扯:“不必。
”
说罢,转身离去。
明婳看了看男人萧萧肃肃的背影,再看桌上那幅画,抬手摸了下鼻尖。
其实她画了他,她旁边那棵树就是他。
反正都是木头,也没所谓?
难得今夜睡得早,明婳沐浴过后,便躺上了床。
她知道裴琏没睡,但他一言不发,难道真的因为没画他生气了?
正琢磨着要不要问一句,身旁之人先开了口:“困么?”
明婳一怔:“还好,午后睡了半个时辰。
”
身旁的男人:“嗯。
”
下一刻,横里一只手伸过来。
没等明婳反应,只觉天旋地转般,身上陡然一重。
待看清那张近在咫尺的男人脸庞,她心跳怦然:“殿、殿下……”
裴琏瞥过她迅速染绯的双颊,平静嗓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哑:“闭上眼。
”
闭上眼要做什么,明婳怎会不知。
只是自从七月初去了骊山,她便再未与他行房,整个人也不禁紧绷起来。
裴琏感受到她的拘谨,无奈。
两根长指略一抬起她的下颌,带着薄茧的指腹轻碾了碾她花瓣似的红唇,直到她忍不住呜咽一声,他方才俯身,吻上那抹樱唇。
近两个月没碰她。
饶是他一向冷静自持,但正是气血方刚的年岁,不沾还好,一沾上免不了要吃干抹净。
明婳只觉她快要被他吻晕过去了。
太凶太狠,从唇瓣到舌尖都被他热烈的气息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