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定然是太欢喜了,欢喜到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福庆堆着笑道。
裴琏敛眸不语。
他送那些,是想叫她有些事做。
多练练字,赏赏画,精力放在这些事上,也能少想些毫无意义的情情爱爱。
何况她在作画方面有天赋,便多学多练,免得辜负大好天资。
一阵长久静谧后,福庆小心提醒:“殿下,夜已深了,可要安置?”
想到昨夜睡到半程,她迷迷糊糊缠到他怀里,撩得一身燥,她自个儿倒是睡得香。
裴琏吩咐道,“备水罢。
”
这意思,便是要留在紫霄殿住了。
福庆抱着拂尘退下,心里兀自奇怪。
原以为白日送了一堆厚礼过去,殿下夜里会去瑶光殿歇的呢。
瑶光殿里,明婳躺在床上也觉得奇怪。
他今夜是不来了么?
本来还想问问他突然送来那一堆是什么意思,若真是赔罪,那她看在那些珍贵字画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谅他。
但他没来……
唉,算了。
明婳扯过被子蒙住脸,不想他了,睡觉!
接下来的几日,裴琏愈发忙碌,早出晚归,日不暇给,东宫里简直瞧不见他的人影。
明婳一开始还能忍着不去打听,后来还是没忍住,派人去打听了,方知他这阵子在忙御史台改制之事,每日孜孜矻矻,有时甚至连吃饭也顾不上。
“主子,您若想见殿下,不如送些汤水点心过去?”采月建议。
“谁说我想见他了。
”明婳眼神飘忽:“我才不想……”
采月和采雁对视一眼,皆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只是主子似乎还在为先前那事生气,她们作为家生奴婢,自也是站在明婳这边的。
但她们也知,夫妻若想长长久久、和和美美,一直这样互不相见,便是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淡去,遑论太子和自家主子并无什么感情可言。
采月和采雁私下里道:“再过两日吧,过两日再劝劝看。
”
到在她们劝导之前,明娓先递牌子入了宫。
在府中休养了近十日,她眼上那团乌青总算消了。
这不一能出门,她立刻就进宫来寻妹妹。
明婳见着她自然也是无限欢喜,婢子们一端上茶水糕饼,姐妹俩就掩上门说悄悄话。
“姐姐,你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怎的就被人打了呢。
”
“可别提了!”明娓猛灌了一大口茶水,才与明婳道:“我本打算去平康坊长长见识,却看到一老鸨拿鞭子在抽个小姑娘,我一时没忍住出手阻拦,反被他们一伙人追着满楼跑……”
她当时一路狂跑,误打误撞跑进一座较为偏僻的院落,翻进窗户,躲上了床。
“我以为床上没人的,毕竟那会儿日头刚落,正是平康坊开张做生意的时辰,娘子们应当都去前头了。
哪知一掀帘子躲上去,床上却躺着个人……”
明娓稍顿,压低了声音:“是个很漂亮的男人,也不知是病了,还是怎么着,总之脸色雪白雪白的。
”
明婳倒吸一口凉气:“姐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