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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琏闻言,眸光一凛,语气愈发肃穆:“兄嫂的私事,岂能容你随意置喙?你如今也有十岁,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知,看来明日孤得与父皇母后说说,让他们给你换一个教习嬷嬷才是。
”
裴瑶小脸一白,“皇兄,你别!”
裴琏不再看她,转而看向明婳,语气不虞:“你还要继续留在这?”
明婳只觉着眼前的男人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他对她凶也就算了,连对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都这般不近人情。
这世间哪有这样的兄长!
明婳一时既心疼公主,又心生愧疚,觉得是自己连累了小公主。
“阿瑶妹妹。
”她垂下鸦黑羽睫,将衣袖从裴瑶的手中抽了出来,低低道:“今日就算了吧,我先回东宫,等下次有机会,我再来陪你……”
裴瑶不乐意,但她又的确挺怕兄长。
撇了撇嘴,她抬起一双盛满委屈的眼睛,没好气地看向自家皇兄。
裴琏淡淡瞥她一眼,道:“你枉顾宫规在先,有何好委屈?”
话音落下,裴瑶眼中似是泛起点点泪意。
裴琏薄唇轻抿,到底还是放缓语气,道:“孤并非不让你与你皇嫂亲近,只她是东宫之人,你是后宫之人,所属不同。
下回你想留她作伴,便派人向母后和孤打声招呼,好叫我们心里有个数,也不至于乱了规矩。
”
裴瑶是皇宫里长大的,也知道宫规森严,哪怕她贵为公主,有些规矩也得遵守。
譬如今日之事,若真的告到父皇母后面前,她和嫂嫂也是理亏的一方。
裴瑶不情不愿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了……”
裴琏眉宇稍舒,再看另一个犟种。
那犟种正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
沉沉吐了口气,裴琏弯腰,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直接将人从座位拉了起来。
“夜已深了,你我不便再搅扰妹妹休息。
”
他声线清冷,看向明婳的目光亦是清清冷冷,如寒月,如坚冰。
事到如今,明婳也知再赖着不走,不但自己倒霉,没准还会连累小公主。
她低下脑袋,“知道了。
”
裴琏看一眼明婳的婢子采雁:“替太子妃收拾东西。
”
采雁战战兢兢应了声“是”,忙不迭走进内殿。
这间隙,明婳看着裴瑶,裴瑶也看着她。
二人依依不舍,目光里也带着一种同仇敌忾的不满。
但再有不满,等采雁收拾好东西出来,明婳还是老老实实随裴琏离开了绮罗殿。
待兄嫂离去,裴瑶气得直锤榻:“坏皇兄,坏死了!”
百合在旁替她抚背,低低劝道:“殿下还是消消气吧,就方才那情况,便是太子妃真留下来住,也不算什么好事。
”
裴瑶不解,抬起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