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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危人格扮演守则 第3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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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虞完全没想到会得到这三个字。

     “可怜?” 她从没想过这两个字会和她有任何关系,目光落在释千没有自由的躯体上。

    她反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语言与姿态都带着些尖锐。

     这是精神层面受到攻击后下意识的自卫反应。

     “你是因为喜欢你所说的、你现在拥有的那些权力,所以来到这里的吗?”释千的目光落回屏幕上,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也像完全没感受到她的尖锐,而是不断地做出假设,“或者,你像伏源一样因为喜欢我而来;或者,你是因为我具备足够高的研究价值、可以满足你探索的欲望而来。

    ” 时虞也清晰地意识到,由于知道释千将失忆,所以为了建立谈话地位她说了很多。

    可现在想来,她说出地话,通篇都只有结果,而没有动机。

     聊天不仅要看别人说了什么,更要看对方没说什么。

     她没办法回答释千提出的假设,她意识到她的确不存在任何“动机”。

     “我不需要告诉你我‘为了什么而来’。

    ”时虞回答。

     释千笑着看向她:“你刚才想说,可怜的其实是我,对吧?那你猜猜看,我真的是被你们困在这里的吗?” “我们是合作关系。

    ”时虞用研究员的惯常话术回答。

     “这种话记录在你们的谈话记录里就行了。

    ”释千再次将目光放回电影上,看着屏幕上的飞鸟空镜,说,“这只鸟在自由地飞翔。

    ” 时虞也看向屏幕。

     这部电影她随着释千的视角已经看过一次了,是个十分俗套的文艺片。

     滥用空镜,自认为高级、是那无病呻吟主角的内心之镜,比如这只孤零零的飞鸟,按照概念解析来分析,表达了主角耽于孤寂、又向往灵魂自由的内心。

     很显然,在田埂上仰望的主角在羡慕这只飞鸟,这是主角的视角。

     主角是个“诗人”,一个被周围人厌弃、嫌恶与不理解的诗人,身体被困在逃不出的田野中,精神被困在愚昧无知的思想荒漠里。

     时虞蓦地意识到释千为什么把这部电影看第二遍了,就像释千用的那个词——“困”。

     她说:“嗯,你也想要自由?” 时虞不得不承认,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多少带有恶意:为了回馈那句“好可怜”。

     然而释千好像依旧没有意识到她话语中的恶意,反而笑意更甚,她偏头:“你觉得这只鸟是自由的?” 难道不是吗? 这只鸟在这部电影里代表的就是“自由”,主角凝视的、向往的、追求的自由。

     “可事实上,它的世界就只有屏幕这么大。

    ”被裹在束缚衣里的释千扬了扬下巴,“是啊,在它的视野里,它是自由的。

    只可惜,是在这个永远无法突破的框里。

    ” 那飞鸟不断地往上飞,镜头也不断地向上移。

     它在自由地飞翔,可它永远也触碰不到屏幕的边缘,甚至,它根本不知道“屏幕边缘”的存在。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辽阔的天空空镜忽然就被压缩到很小。

     而下一秒,释千的目光则再次落在她的身上,她说:“我是不想离开这里。

    而你,是真的离不开这里。

    ” 她又一次展露笑容:“不过在这个框里,你是自由的。

    ” “……” 时虞忽然意识到,意识不到对方话语中恶意的不是释千,而是她。

     释千全程都在论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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