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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册 第二章 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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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上的伤痕也淡了几分。

    随着他念出的字节不断加快,一层接着一层的薄皮从全身蜕去。

    直到最后,眼前出现了一个肌肤滑润,浑身被耀眼剑光笼罩的年轻男子。

     “终于不必压抑我的力量了。

    ”天刑享受般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他头顶上空,悬浮着一轮流动的光环。

    当我凝神注视光环时,像是被拖入了一条逆流倒退的隧道,身心急速衰老。

    强行运转神识,我才从光环中挣脱出来。

     “时光之咒?”公子樱悚然动容,楚度脸上也露出震惊之色。

     “不错,正是可以蓄存精力、返老还童的时光之咒。

    ”天刑慢慢睁开眼睛,双目灼亮得如同两团剑芒。

    “噗噗”,坚硬的殿石被目光击穿,石屑激溅。

     天刑果真是一个咒术大行家!吐鲁番提及过时光之咒,这种奇特的咒术早已失传,它没有丝毫杀伤力,因为施咒的对象,通常是施咒者本人。

     在北境,无论是人或妖,都必须经历得与失的过程,就像吸气和呼气一样。

    通过法术修行,吸取天地之气,壮大自身。

    这就是“得”。

    但只要是生命,就会有无法避免的消耗,一言一行一念一思,哪怕睡觉、修炼也会有消耗,所以人、妖同样会随着时间慢慢衰老,最终难逃一死,只不过比普通人加慢了过程。

    这就是所谓的“失”。

    而时光之咒,可以将“失”减弱到最低,去除所有不必要的消耗,从而存储节省下来的精力。

     天刑之所以衰老不堪,正是他施展时光之咒的结果。

    连滋润修复肌肤的精力,也被节省下来,积蓄体内。

    一旦解开咒术,彻底爆发出来的力量几乎是原来的翻倍。

     “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天刑目光所至,纵横披靡,殿石纷纷炸开。

     “鸠丹媚中的刺衣咒,是天刑长老所为吧?”楚度突然道,“除了阁下,楚某想不出当今北境,谁还有如此深湛的咒术。

    ” 天刑傲然点头:“饶过她的性命,已是吉祥天的恩赐了。

    ” 我又惊又怒,无法置信。

    以天刑的实力,当年就算强奸鸠丹媚,她也只有逆来顺受。

    何必多此一举,施下刺衣咒? “堂堂吉祥天第一高手,对付一个女妖需要这么麻烦?”楚度语含试探。

    天刑解咒后的力量,绝对超过了梵摩。

     梵摩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常:“难道魔主对鸠丹媚也有兴趣?” 楚度淡淡地道:“得到她的红丸可增长法力,天刑长老不是这么想的吗?”刻意瞥了我一眼。

     梵摩轻轻叹息:“施加刺衣咒只是代天刑罚,自有其中道理,魔主不必妄加猜测。

    ” 楚度露出深思之色,我心乱如麻。

    为鸠丹媚报仇?一来,我没有这个实力;二来,我怎能现在就和吉祥天撕破脸?而鸠丹媚只是魔刹天一个二流妖怪,怎会和吉祥天的天道刑罚牵扯在一起? 茫然抬头,我遇上了楚度讥诮的目光,仿佛在嘲笑我的退缩。

    神思恍惚中,我记起那座遥远的木屋,夜雨滂沱,酒醉的少年拍着胸脯,对同样酒醉的女妖大声嚷:“你放心,老子陪你去找他!我们去杀了他!明天,老子就去宰了他!” 从那天起,过了多少个明天呢?我惨笑,少年的誓言只不过是一腔热血,然后在无数个明天里,慢慢变冷。

     一生还会有多少个明天呢? “对不起,天刑长老。

    ”我慢慢走出来,每一步,都如此艰难。

    然而我不得不走出来,面对锋芒毕露的天刑。

     对天刑微微欠身,我缓缓地道:“我要求和长老一战。

    ” “你说什么?”梵摩微微变色。

     “我要求和天刑长老一战。

    ”我木然重复,“因为长老欠鸠丹媚一个公道。

    ” 四周鸦雀无声,许久,楚度长笑:“不枉她教了你一场。

    看在你今天的胆色份上,你我烟丘一役的恩怨一笔勾销!” “为什么?”月魂在问我,“为什么不能忍了?” “因为那腔血可以变冷,但不能消失。

    ”我平静地望着天刑,心中酸涩。

    兴许我知道,吉祥天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和我决裂。

    兴许我可以心狠手辣,可以越走越远,但我无法在背叛中遗忘。

     “林飞你这个惹事的害人精啊!”无颜怪叫一声,从观涯台上跃下,有气无力地道,“作为此人的狐朋狗友,哦不,良师益友,本公子只好表示一下支持,请大家热烈鼓掌。

    ” 他和我并肩而立,对天刑笑了笑:“请问,可以二打一吗?” “胡闹。

    ”梵摩微微蹙眉,默然了一会,道,“关于鸠丹媚之事,日后我会给林公子一个解释。

    此刻,还请各位不要干扰天刑首座与樱掌门的决战。

    ” 我犹豫了一下,默然应允。

    这已经是吉祥天最大的让步了。

    当然,我手中握着一张最厉害的底牌:一旦吉祥天与自在天比邻的秘密被揭露,吉祥天将面对无数疯狂涌至的人、妖。

    即使强如吉祥天,也无法对抗整个北境,那将是彻底的崩溃。

     月魂仿佛有一些失望:“这才是你敢于挑战天刑的真正原因吗?” “是,但也不是。

    ”我淡淡地回答。

    那腔血不能灭;同样,选择出头就要有出头的后招,否则只是无意义的炮灰。

    没有单一的原因,因为人心本是复杂的。

     “看来不用陪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送命了。

    ”无颜如释重负,拉着我向后退开,一边挤眉弄眼,“你小子挺风流嘛,吃了海姬还要吃鸠丹媚?” “去死!”我手肘狠狠捅了他一下,心中却深深感激。

    得友如此,复夫何憾? 场上,公子樱与天刑的决战重新开始。

    我突然意识到,楚度借机说出刺衣咒之事,分明是一石三鸟之计!当时天刑解开时光之咒,精、气、神无不处于巅峰状态。

    楚度的插话打断了对方的气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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